周慎远道:“走了这么久还没消化完?”
庄非无语,“你当我的胃里都是强酸吗?这么会儿,哪里消化得完?”
林管家给周慎远端了午餐,又问他和庄非:“工作人员都到齐了,一应规矩守则也培训过了,需不需要安排正式见个面?”
周慎远就看向庄非,庄非一脸莫名其妙。
他便问庄非,“要不要让人现在都过来餐厅,你随便见见?”
庄非不解:“不都见过吗?”
周慎远就有些无语了,他抓着庄非的手,摸着她带的戒指,意味深长的道:“当然是正式以女主人的身份见个面了。”
庄非就茫然道:“见面要做什么呢?”
周慎远听了反而有些高兴,他的小姑娘并没有任何排斥,还是很有点理所当然的女主人意识的。过日子,也是理所当然的把他放在心上了的。
他和她,大概慢慢开始同调了吧。
周慎远就笑道:“就随便说两句,让厨房准备个大聚餐,庆祝大家上工吧。”
庄非有大佬在手无所畏惧,就无可不可的道,“你说见就见吧。”
周慎远握着她的手,和林有点了下头。林管家会意,就拿着托盘下去,准备先把人召集过来,等周慎远用完餐正好见面。
周慎远抓着庄非不肯放,就单手吃饭,边吃边问她:“我们的婚礼,你想什么时候办?”
庄非这下真惊到了,这话题的跳跃度,好吓人。
她粉嫩的红唇微张,讶然道:“不是应该先有求婚,才有婚礼吗?”
大佬也不能不按套路来啊。
周慎远慢条斯理的道:“求婚,自然是有的。”
他抓着庄非的手,狠狠怼了一下她滑嫩嫩的小脸,警告道:“这回你不许跟我抢。”
庄非随口道:“要是你一直不求婚,我等急了呢?”
周慎远就笑:“所以,我们先确定下婚期,这不就相当于你给我划了一个截稿日期,你也不用空等着着急了。”
庄非目瞪口呆,“你这是什么诡辩?婚期都订了,求婚还有意义吗?”
周慎远继续自说自话,“我让婚策公司做了好几套方案,你有空先看看,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再让他们继续改进。”
庄非彻底无语,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一个人对着空气说什么胡话?”
她是什么结婚工具人吗?只有听话权没有说话权?
周慎远憋笑,扭头在她脸上印上一个油乎乎的吻,“原来,我吻了个空气啊。”
庄非气呼呼的抽纸巾使劲擦了擦,指着他道:“周慎远,你危险了,你油了。”
她的大佬,也要早早陷入中年油腻危机了吗?听不懂人话了吗?
周慎远笑,把头伸过来,顺水推舟,顺理成章的道:“那你帮我去去油。”
庄非没好气的又抽了两张纸巾,泄愤般狠狠在他嘴巴上使劲按了又按,恶狠狠道:“油进骨头了,没救了!”
火化吧!
周慎远见再逗就过了,立刻就收敛了。
他语气特别温和的道:“非非,我也是在和你商量,并不是说什么都由我定了。先前你也没有精力顾到这些,我就先让人准备着了,就想着等你一起看,总要你高兴才好。”
庄非扭头,“就你理由多,你该叫周有理才对。哦不,你总这么有理,不去当总理都可惜了,周总理!大总理!”
周慎远就知道她不怎么生气了,但还是有点点生气的。
他凑过来,拿头挨了挨她的,“好吧,我承认,是我心急,是我看孩子都生了,你都没想过要怎么对我负责,心里有些急了。”
周慎远想,不知道他好命呢,还是好命呢,他好端端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要担心什么时候就被未婚妻抢了活儿,连个正式求婚都捞不上。
庄非心想,当时都忙着挣命呢,有今天没明天的,谁有心思去想那些长长久久啊。
想结婚,想有个归宿,她就想都没有想过的,就算是死亡的阴影最浓烈的时候,她也从没想过。
不过是传统的荼毒罢了。
不过是过往社会习惯把女人当做依附品的流毒,连女人自觉不自觉也习惯了把自己看作附属品而不自知的流毒。
为什么一定要有个归宿呢?说得就好像女人这辈子,除了某个男人的怀抱,就没有别的意义可以追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