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意气风发的两个小少年啊,现在沧桑得只想点跟棒棒糖来追忆逝水流年。
睡迷糊的孟周舟先看到周慎远,先叫了出来,还傻乎乎的朝他伸出双手,喜不自胜,“舅舅啊,亲舅舅,快救救孩子吧!”
周慎远闻言就笑了,大手一挥,提着水桶的保镖上前一步,兜头就给两小子淋了下来。
瞬间清醒的孟周舟&周向瑜:……
他们俩到底做错什么了,到底是先给个准话啊?!有气别冲孩子撒啊,孩子又能做错什么?
孟周舟一脸王者无辜,周向瑜一脸青铜倔强。
灯火全开的前院,周慎远看得清清楚楚,手再一伸,就有保镖上前,把周家祖传三代的牛皮鞭子恭恭敬敬的递到了他手上。
嗯,祖传三代,从周老太爷,到周大伯他们,再到周慎远这辈,刚好三代。
落汤鸡两兄弟惊悚了,忍不住抱在一起真瑟瑟发抖了。
周慎远看了嫌弃得不行。他小时候挨鞭子的时候才不会这么没出息。
周慎远觉得等打起来,两臭小子肯定会满地打滚,然后滚着来扒他大腿。
他不想脏了自己的衣服,立刻吩咐道:“抬两个长凳来,绑上手脚。”
一个命令下来,满院子的人都动起来。
孟周舟和周向瑜在周慎远的积威下,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周家上到周大伯三兄弟,下到硕果仅存的周向学和孟周然两兄弟,被周慎远闹出来的动静给惊动了。
纷纷谢绝高床软枕的殷殷挽留,第一时间就赶到院子里。拄拐棍的拄拐棍,揣手手的揣手手,坐等看戏。
一个个的,全都乐得不行,哎呀妈呀,总算等到了,可算开场了。
周大伯家的大孙子,老周家的长房长子长孙周向学,正好对上他边上的大表弟孟周然,也就是孟周舟的亲哥哥。
两人瞬间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兴奋眼神,就知道这回要来个大的。
周慎远的四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并各家配偶,自备瓜子水果小板凳,兴致勃勃的坐在长长的门廊下,排排坐出老长一排,随时准备为自家小弟鼓掌叫好。
众目睽睽之下,孟周舟和周向瑜被捆得跟滚了开水的小猪崽一样。
孤立无援,举目无亲。
他们觉得自己弱小可怜无助极了,对这没有半点小辈爱的世界完全绝望了。
周慎远挽起袖子,先抖了一下鞭子,把鞭子先捋直了,踱着步子慢慢绕着长凳走了一圈,然后低头看俩待宰的小猪崽,慢条斯理的道:“你们知道错在哪了没?”
傻白甜孟周舟一脸茫然,“小舅舅,我做错了什么?你说,我改,我马上改。”
周慎远刷的就是一鞭子下去,“脑子是个好东西,前提是你要有。”
孟周舟一声惨叫,突破天际。
噗噗噗,边上来了个三连笑,分别是他亲爸孟正平,亲妈周慎君,和亲哥孟周然。
周慎远一眼瞥过去,三人齐齐捂住嘴,连连抬手示意:您请您请,我们保证文明观戏,绝不打扰。
周慎远又去看周向瑜,目露寒光,“你怎么说?”
周向瑜梗着脖子,不服气的喊道:“我做什么了我?!就是开个小玩笑罢了。”
周慎远刷的一鞭子更狠的下去,“人品是个好东西,前提是你能保持有。”
周向瑜疼得大叫一声,比孟周舟叫得惨多了。
他的亲爸周慎义听到小弟说的话,在边上大声叫好,连她妈沈清都直言道该。涉及到人品问题,决不能轻拿轻放。
周慎远赶时间,冲着周向瑜刷刷刷五鞭子连下,一鞭子一串问题:“人女孩子怎么你了?你给人端假果酒真烈酒?你一个大男生做这种事什么心思什么德行?”
“几个不三不四阿猫阿狗捧你臭脚就得意忘形了?以为全世界皆你爸妈?看不顺眼谁就能整死谁?”
“周舟和人女孩子愿打愿挨要你出头了?你连自己表哥都一起下助兴药?吃出问题你负责?”
“下三滥的东西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耍着下三滥的手段和下三滥有什么区别?区别就是投胎投得好,作恶有人保?”
“周向瑜,你有没有想过,你做这事最坏的后果是什么?要那药有大问题,是你亲表哥可能因为你一个玩笑毁一生!要遇人不淑,是一个无辜女孩子可能因为你一个玩笑毁一生!要执迷不悟,是你把清清白白的自己因为一个玩笑毁成一滩烂泥都不知道!就算这回侥幸没出大事,你这么自大自狂下去能保证下回不出大事?”
周家一众人听着听着,听得连连倒吸气,脸色铁青。
他们家家大业大,又军政商三界都有涉足,树大招风,哪能没不对付的对家和死对头。这真要有人有心设局,那后果,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