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幸亏她有先见之明,早自备了呕吐袋。
吐完了,胃空了,血条也吐空了。
庄非可怜兮兮的抱着亭柱一步一挪的挪进公交亭内,然后扶着栏杆在靠椅上坐下,好悬没昏过去。
心慌气短,气短心慌,过了好久依然两眼发黑。
百密一疏,她竟然忘记带水和吃的了。
确切的说,庄非准备了,但出门的时候忘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吗?
庄非被自己傻哭了。
这一站正在别墅区中段,两边都是高墙后院,行人没有,车也没有,更别说便利店之类了。
不管是往回走,还是往前走,走出去大概都要二十分钟。
而她,现在是连一步都走不动。
秋日午后的别墅区特别安静,安静又空旷。
安静空旷得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庄非感觉自己不仅被整个文明世界遗弃了,还悲惨得如同被黏在蛛网上无法动弹的小虫子。
可怜,可怜,老可怜了。
庄非整个人生无可恋的挂在栏杆上,就像一条被海水泡坏了的死咸鱼。
啊,嘴里还一股怪味,更想吐了。
她忍不住干呕几声,难受得眼眶都红了,漂亮的桃花眼里都是泪花花。
庄非想,小蝌蚪啊,我为你拼大了。
要是没人来救我们,咱们大概就要一起挂了。
她忍不住琢磨,这个时候,她是该拨打110,薅国家羊毛呢,还是拨打120,薅自己羊毛呢?
怎么都有点小丢人呢。
第19章 哦,没醒第十九问
秋风乍起,一片想不开的绿色银杏叶落下来,一片想开了的黄色银杏叶落下来。
银杏树哗啦啦的响,银杏叶呼啦啦的落。
庄非俯下身,隔着栏杆去拣黄了的银杏叶,把小可怜们一片一片摆在栏杆上。
她百无聊赖的拿着手指点兵点将,“110,119,110,119……”
无限循环,越点越昏。
直到怀里的小方包突然震动起来。
哦,不是小方包,是她的手机。
庄非就迷迷糊糊的从小方包掏她的小破手机。
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捻着细细的银杏叶梗子,有气无力接电话:“喂,你好,哪位?”
对面半晌没声音。
庄非皱眉,人不舒服,就烦躁,想生气:“不要打无聊电话。”
好气,连生气都没力气的气。
她正准备挂电话,对面说话了,“是我。”
本就昏昏然的庄非更生气了,“你谁?!”
电话骗子八百年就不玩这套路了。
周慎远被噎了一下,忍不住低笑出声,反问回去:“不是你找我?”
呵,这万年不变的问候语。
还真把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枉他一看到她的留言,就第一时间过来找她,不计前嫌给她打电话。
庄非慢吞吞“啊”了一声,她找谁了?
哦,她要找孟周舟。
庄非就犹犹疑疑道:“孟周舟?”
周慎远:……有被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