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兄抽抽鼻子,咬牙道:“歪门邪道……我已经让郡政的运道师把姻缘线斩断了——七师兄你看得出来吗?”
王观道:“应该看得出来,不过要画个阵法才行。你要现在确认吗?”
五师兄默然半晌,道:“你帮我确认下。”
王观拿出纸笔,画了个阵,光下瞧了瞧,五师兄身上的那条姻缘线果然断了,只剩下一个短短的线头,和模糊了的解绑姻缘线的阵法灰烬。
王观道:“断了……”
话还没讲完,昏暗角落斜刺里忽然跑出一人,将他一推,骂道:“哪来的小妖精,自己结婚了还要当别人小三,要脸吗?”
王观原是认真跟蒙学讲话,两人本就坐得不近,各占着长椅一角,没提防忽然这大力一推,跌到地上。
只听见咯咯作响,王观心头发凉,暗道糟糕。
“你干什么!”蒙学大惊失色,将来人挡开,马上去扶王观:“七师兄!你怎么样?!”
王观脸色发白,眼前发黑,冷汗涔涔而下。
蒙学长手长脚,话不多说,一把背起他,来人还要拦他说话,蒙厚大喝一声滚,将他推开,拦住路边恰好返程的出租车,直接要送到医院去。
王观忍着头晕,道:“我不去医院。”
蒙学急得要打转:“你怎么样?”
“你听我说……”王观道:“送我回家,去洛川小区……不要送我去医院。我有医院恐惧症,去了会更糟糕……我认识医生,我让他到我家里来。”
汽车开进了洛川小区,蒙学背着他,把他安置在卧室床上。大冷天里,满脸都是汗,道:“七师兄,你还好吗?”
王观虚弱道:“用我的手机,打给一个叫朱容的。”
蒙学从他的包里翻出手机,打给朱容,通了,递给王观。
“喂?王观?”朱荣听声音是在车上。
“是我,你下班了吗?”
“嗯,刚下班。你居然打给我?天哪,你跟萧临吵架了?”朱容不清楚情况,说话还是花腔花调的。
“没有。你现在有空吗?到我家来一趟。”
“没空,我要去相亲。”
“先到我家来一趟 ,我保证你的相亲对象不会跑,成不?”时近半夜,哪里有什么相亲会安排在这个时间。王观一听朱容滑溜溜的声音,就知道他在开玩笑。
“什么事儿呀?我听着感觉有点恐怖?”
“我的事……你带上一次用镇痛剂和镇定剂过来。”
“什么玩意儿?”
“医用普通的镇痛剂和镇定剂,还有你的出诊小工具箱。”
“谁要用?你要用?不是吧,你怎么啦?”
“你先过来再说。”
朱容的声音正经起来:“啊别啊,你起码得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呀,真要我过去,我提前把东西带全了。”
“你听我的就行。知道我家在哪儿吧?等你过来。”
“行行,我马上过去。”
蒙学在旁边听得稀里糊涂,收了电话,又问王观:“怎么样了?”
王观道:“还好,幸亏今天穿得衣服厚。我觉得应该还好……等医生来。”
蒙学不确定那个声音油里油气的人究竟是不是医生,王观又自顾昏睡过去,急得团转。一面打了热水给王观擦脸擦手,正不知如何,终于听见有人敲门:“王观!”如蒙大赦,去开了门。
朱容一见他呆了呆,一边进门换鞋一边嚷道:“哇塞,王观,你搞什么,我师兄不在你在家里金屋藏娇啊!不怕我师兄杀回来打翻醋坛子……”
蒙学打断他:“你是朱容医生吗?”
朱容道:“我是啊!”
“你是医生?”
“是……啊。”
蒙学拉他:“那快点。七师兄摔了一跤。”直把他拉进卧室。
“摔了一跤?”朱容收了声,到卧室远远瞧见王观,脸色登时严肃,放下医药箱,问:“怎么啦?”一边拉起王观的手腕搭脉。
“我们原坐在长椅上说话,他被人推了一下,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