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一边收着棋子,一边不忘寻求秦蝉的意见:“秦小姐觉得呢?”
秦蝉笑了笑站起身:“可能顾先生不喜欢有不熟悉的人在一旁观棋吧,”她说着意思性地看了眼腕表,“抱歉李先生,我还有些事要忙,就不打扰二位了。”
李先生自然点点头。
直到从茶室出来,秦蝉才揉了揉眉心,那股熟悉的薄荷冷香好像没有变。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孟茵出现在她身后:“在想什么?”
秦蝉被惊了下,侧头看了过去,当年留着利落短发的女人,现在留起长发了:“忙完了?”
“还没,”孟茵烦躁地顺了顺微乱的头发,“没灵感。”
“刚好,这几天你多忙碌忙碌,找找灵感,”秦蝉和她并肩朝门口走去,“我休息几天。”
“休息?”孟茵眯着眼睛看她,“还几天?”
“嗯,”秦蝉点点头,恰好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门打开,她走了出去,“所以,‘泉’就拜托你了。”
“秦蝉!”电梯门徐徐关上,也隔绝了孟茵接下来的话。
秦蝉轻笑一声。
转角遇到“伪前任”这种事,还是能杜绝就杜绝吧,不然彼此都尴尬。
接下去的几天,秦蝉一直宅在自己的小公寓里,订一份豪华外卖,看一部电影,练练瑜伽,再时不时地经受一番孟茵“狂轰滥炸”的微信和哀嚎。
四五天很快就过去了。
直到秦蝉在新闻频道看到羲日科技和新加坡某上市公司的合作达成,她才终于恋恋不舍地结束了小长假。
第六天,天气突然放晴了许多。
下午两点,秦蝉吃过午饭后前往酒店。
正值上班的时间,没想到酒店前的马路上又堵起了车,秦蝉只好将车停进距酒店不远的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内,自己步行前往。
依旧是熟悉的天桥。
流浪歌手抱着吉他闲适地唱着一首民谣;
贴膜的流动摊位老板没有生意,随着吉他声轻轻和着;
还有卖小饰品的小摊。
以及,一个占卜算命的摊位。
秦蝉看了眼那个带着黑色圆墨镜的算命的,怎么看都是一副江湖骗子的模样,脚上的鞋有些破了,面前只摆了一张八卦图,和一张矮马扎。
察觉到秦蝉的目光,算命的立刻来了精神:“女士,算一卦?”
秦蝉看了眼时间,还早得很,索性便坐了下来。
“女士,你要算什么?”
秦蝉淡淡道:“驱邪。”
算命的愣了愣,透过眼镜上方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好一会儿她的手相,才咳嗽一声慢吞吞地说:“依我看,女士您命里要有桃花劫,爱情总会在不经意间悄然而至,您可能要注意身边的男性……”
秦蝉皱了皱眉。
算命的看了眼她的脸色,立刻又说:“当然,还要看女士自己的意愿,您不愿意,就肯定不会发生。比起财富,感情不值一提。女士的财运还是很旺盛的,未来几天可能要发一笔不小的横财。”
秦蝉的眉头逐渐舒展。
却在此时,身后有人远远地唤了声:“姐姐!”
秦蝉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只看见一个小女孩跑到自己面前,气喘吁吁的,小脸激动得通红:“姐姐,又看见你了。”
秦蝉怔了下,而后想起来,这个小女孩就是那天下雨时还出来卖小饰品的女孩:“怎么了?”她不觉放轻了语气。
“我和妈妈说看见姐姐了,妈妈让我把这个拿给姐姐,”小女孩递给她一个塑封包装的戒指,“妈妈说,这个和之前那个样式是一样的,但这个更好。”
秦蝉抬头看过去,隔着远远的距离,小女孩的母亲正站在摊位前,对她有些拘谨地笑着。
秦蝉没有拒绝,将戒指戴上,给小女孩看了看:“好看吗?”
“嗯!”小女孩重重点点头,转过身飞快地跑远了。
秦蝉看了眼手上的戒指,许久轻轻笑了一声,将钱付给算命的,径自回了酒店。
孟茵看到她,免不了好一通“说教”,直说她的“不负责”,措辞丰富,振振有词。
秦蝉听到最后,只感觉自己俨然是一个辜负了纯洁少女的“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