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顾让淡淡地回绝。
“怎么不用!”徐骏意睁大眼睛,“以前你最严重的时候,就那次胃出血,那么严重都没晕倒过,这次都晕倒了……”
越说徐骏意越觉得心惊,转身就要朝门口走,“我再去找医生来……”
“骏意,”顾让阻止了他,“不用。”
“可……”徐骏意刚要说什么,石火电光之间突然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大过于清醒的神色,“老大,你不会是……”
顾让避开他的视线:“没那么严重。”
胃的确很痛,也短暂了失去了意识,却很快又恢复过来。
徐骏意沉默半晌,没忍住吐出一个单字:“……靠!”
苦肉计呢!
病房门恰巧被人从外面打开,秦蝉拿着单据站在门口。
她已经看望过沈曼了,所幸沈曼后背的伤口不深,消完毒上了药便回家静养了。
“秦美女回来了,那我先回去告诉青青一声,今晚青青肯定吓到了,”徐骏意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老大,“秦美女,老大的身体还很虚弱,手脚暂时还使不上力气,你帮忙照顾着点。”
秦蝉想到毕竟顾让是喝了自己倒的可乐,才会在中秋夜进了医院,点点头没有拒绝。
徐骏意大步朝门口走去,却在关上门的瞬间,看向秦蝉,神情格外认真:“秦美女,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
“需要。”
因为,他从没见过费尽心机、将自己的一切原则与自尊抛弃,也要强留一个人在身边的老大。
秦蝉愣了下,她知道徐骏意的意思。
——他在回答刚刚走廊里自己的那个问题。
病房内很安静,秦蝉看到床头柜上的药,上前倒了杯水递给顾让。
顾让没有看水,从秦蝉走进病房后,便一直看着她。
她选了他。
即便不怎么光彩,可是他还是很高兴。
高兴自己在她的心里,是有位子的;高兴他“战胜”的,是她的未婚夫。
秦蝉见顾让久久没有接过水,又想起徐骏意刚刚那番话,心中无奈,干脆将水杯递送到顾让唇边。
温热的杯壁碰触到冰凉的唇,顾让猛地回神,察觉到秦蝉的动作,原本苍白的耳尖飞快地染上一丝红晕,小痣也越发殷红。
“吃药。”秦蝉说得言简意赅。
顾让的睫毛抖动了下,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冲淡了唇齿间的凉意。
秦蝉将药递给他,看着他吃下去才开口:“不能喝冰的,还要喝可乐?”
顾让僵了下,凝望了她一眼:“……不想扫兴。”
秦蝉将水杯放在一旁,站起身。
“你要离开?”顾让几乎仓促问道。
秦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走到病房内另一张床上拿过备用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毕竟是我的原因造成了你住院,等你身体好了吧。”
顾让的神色逐渐平静,低低地应:“嗯。”
这晚,秦蝉住在了病房,原本阴沉的天气不知什么时候逐渐晴朗,月亮也探出了头。
很圆。
顾让隔着一条狭窄的过道,看着渐渐睡去的女人。
看着她饱满的唇微微卷翘起,长长的睫毛阴影打在眼睑上,白皙的肌肤仿佛透着光一样。
她只盖着一层薄薄的毛毯,利落的锁骨下,隐隐露出诱人的圆润弧线。
顾让呼吸微急,禁欲的眉眼不觉泛起红,飞快转开了目光。
曾经无数个梦里才出现的人,就在他的面前,好像只是这样看着,都很满足了。
哪怕……一直待在医院里,也无所谓。
顾让自然不能一直待在医院,只在医院住了两天便出了院。
秦蝉也回到了酒店,直接将那晚闹事的人加入酒店宾客的黑名单,又让沈曼带薪多休息几天。
她给沈曼打电话时,是陈晨接的,看来二人的关系进展的很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