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蝉转过头来,重复了一遍:“追求人。”
冯茜依旧错愕,可转念又想到,秦总怎么说也只是才从学校步入社会一年多,很多同龄人都在谈情说爱呢。
然而她看着眼前妩媚的脸,又不禁反思,这样一张脸,也会追人吗?
冯茜没好意思说这句话,只囫囵地说:“就……送送早餐,约个会吃个饭,晚上再一起压压马路……”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秦蝉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安静了几秒钟笑了起来:“你先回公司吧。”
说完,她朝着指示牌的方向,朝前方的教学楼走去。
送送早餐是不行了,约会,二人还没到那个关系。
压压马路倒是可以。
天更加阴沉了。
刚到上课时间,教学楼里的人并不多,偶尔有三五个匆匆忙忙地往教室赶,也有逃课的学生蹑手蹑脚地离开,走廊尽头的空教室旁,还有人靠着窗子拿着吉他在弹着。
秦蝉并不着急找顾让,只缓缓地在楼道随意走着。
她的大学也很满,一个人在国外,时不时向国内汇报学习情况。室友喜欢派对和酒吧,大小节日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每天都忙忙碌碌。
一旁的教室传来几声哄笑声,秦蝉被吸引了过去。
似乎是哪个学生闹了笑话惹出的笑声,老师还没来,学生姿态各异,有人在交头接耳,有人在玩手机。
一片喧闹中,秦蝉看到了坐在最后排靠着窗子的顾让。
阴沉的光影里,他一个人逆着光坐在那儿,身上的白衬衣像是蒙了一层光雾,侧颜的线条干净精致,没有笑也没有说话,低着头在写着什么。
秦蝉勾了勾唇,刚要上前。
坐在顾让前方的女孩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回过身来,拿着一本书,轻声对他说了句什么。
顾让抬头看了眼书上的内容,对她点了点头。
女孩温柔地笑了笑,回过身去,耳根通红。
秦蝉扬了扬眉毛,如果她没记错,他不喜欢旁人靠得太近。
想到这里,秦蝉径自走到顾让的身边坐下。
顾让蹙了蹙眉:“抱歉,这里……”
声音在看见秦蝉时戛然而止。
“好久不见。”秦蝉懒懒地歪头一笑。
周围有人听见这边的动静,纷纷好奇地朝这边看过来。
秦蝉面不改色,比起所谓上流社会那些探究、幸灾乐祸、鄙夷的目光,这些好奇、看热闹的眼神,很友善。
“秦小姐怎么在这里?”顾让的声音很冷淡。
“来找你啊。”秦蝉说得理所应当。
顾让凝眉,目光带着清冷:“我以为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秦蝉直勾勾地看着他:“我也以为那天我说得很清楚了。”
顾让被她反驳的话堵得一滞,许久转过头去,气场越发冷凝。
老教授来了,课堂逐渐安静。
秦蝉也再没有说话,只是随意地坐在座位上,一手撑着下巴,偶尔看一眼身边的顾让,和前面明显有些魂不守舍的女孩。
那股薄荷香果然是他的衬衫上散发出来的,轻轻地将她裹在其中。
秦蝉忍不住半眯了下眼睛,浅浅地吸了一口气。
林大人才辈出,课堂环境很有氛围。
只是让秦蝉意外的是,顾让仍在写着什么,她朝他靠近了些才看清,他标的似乎是高中的知识点。
整堂课,秦蝉沉浸在老教授的声音和薄荷冷香里,昏昏欲睡。
直到一声低喝声响起:“靠,老大,什么情况!”
周围的学生边好奇地看过来,边朝门口走去。
只有顾让前面的女孩,欲言又止地看了顾让一眼,以极慢的速度在收拾着书本。
秦蝉也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国字脸,是那晚那个叫徐骏意的男生。
顾让正在收拾着书本,抿着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