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韵岚:“他怎么不回电话啊?”
“忙起来就忘了吧,这段时间的病人很多。”怕说多错多,她说得有些囫囵,“伯母您别担心了,月底我们就回来过年了。”
大概是想着前两年梁勘都没回家,好不容易今年要回来了,温韵岚很快被这话转移了注意力:“那你们要提前买好票啊,到时候我和你伯父来机场接你们。”
温从宜点头,一脸乖巧:“好。”
挂断电话,她才试着重新在各大头条榜上搜索了一下郁里的情况。
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地震多发地带,西北和东南好几个城市都上了热搜。
梁勘说让她打扫公寓,其实每周都有小时工阿姨会过来一趟。
两人晚上会视个频什么的,但他们医院义诊的村庄有些偏僻,在山坳里,网络也不是特别好。
想着还有几天他就回来了,温从宜这几天也没黏着他。但现在打电话过去,都没人接。
她也没想到才断了两天联系,人就找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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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着拨电话又拨了两天,到了约定好他会回来的日子,梁勘却还是没回来。
温从宜翻来覆去看郁里的新闻,地震是过去了,但洪水越来越泛滥,很多地区都处于电线损坏的断网失联中。
她一边担心,还要应付温母那边的问题。
明明也才几天没联系,但她自己吓着自己,连晚上也莫名睡不好。
一直到第四天,晚上被王颖颖拉出去散了会儿心,她回公寓时又想着打个电话试试能不能打通。
在电梯门打开那刻,同一层楼的另一架电梯也打开了。
走出来的人身形修长清瘦,和她几乎是同一步调,一块到了同一扇门的门口。
温从宜一愣,撇头看着男人比离开之前憔悴不少的脸。
他戴了个黑色鸭舌帽,半遮住眉眼,下巴那青茬明显。干净的衣裤都变得有些脏污,染上了黄泥土。
不知道是不是几天没见的错觉,总觉得他脸上轮廓都小了一圈,瘦削利落。身上背着一个中性背包,估计装了不少东西,鼓鼓囊囊。
要不是认真看了一眼,还以为是开锁大叔或者哪来的背包客。
梁勘还没来得及说话,面前的女孩呜咽一声往他身上跳上来。
和那次在车上的动作一样,只是换成站姿后,温从宜两条腿完全夹在他腰上。
“你再不回来我都要以为你出事了,我天天想着你要平平安安的。”几日来的焦急情绪就像决堤的堤坝,温从宜没出息地掉眼泪,“吓死我了!”
梁勘一只手托着她,边把门打开。
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对她的大惊小怪有些意外:“怕什么?哥哥就是顺便做了回支援医生,回来晚了几天。”
“都没个报平安的电话打回来!”温从宜气得锤他肩膀,“你妈妈还找你,怕你被医院安排去做志愿者。”
梁勘扬眉:“你跟她说了?”
温从宜摇头:“我不敢说,怕他们担心。”
“做得对。”他唇稍稍扬起,摸摸女孩脑袋顺毛,又有些无奈,“哭包。”
温从宜憋住水汪汪的眼泪,浅浅的眼眶就快要被蓄满了。鼻头也有些红,委屈巴巴地看他,指责道:“你还不回我消息!”
梁勘轻笑,把人放在中岛台那坐着,背包丢地上:“没看新闻?大家的手机都一起掉水里了。”
长指碰碰她的眼睫,他勾下颈,指腹又揩了揩她的眼睑下面的泪珠。
她胸口起伏着,有些激动:“我给你发了好多条……”
他点头:“我待会儿就看。”
男人身上凛冽的冷杉木和消毒水味混杂着,沁在她鼻尖。滚烫的呼吸拂过她锁骨,一点点往上。
温从宜看着他的脸缓缓向自己靠近,下意识闭上眼。翩跹长睫颤动着,薄薄眼皮下的眼珠子也有些紧张地挪动半圈。
梁勘突然又站直了点,居高临下看着她。
勾了勾唇,没如她所愿亲下去,只是伸手戳戳女孩小梨涡:“哥哥先去洗个澡,不能臭着一一。”
“……”
温从宜涨红了脸,睁开眼。看着他往卧室进去拿衣服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气急败坏和久雨初晴的心情夹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