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好的学不去上,专来做些欺负小女孩的勾当,父母多寒心呐。”
梁勘顺手给他拨了个120。
余光瞧见温从宜蹲在穿着校服的男生腿边上。
她这会儿倒是没半点刚才吓得腿抖的样,还轻声细语地跟人聊起来了。
到底还是个小女孩,是见那男生长得秀气?
他眸光一沉,声线压低:“一一。”
“啊?”温从宜回过头,一脸理所应当,没觉得自己举动哪不对的模样。
梁勘胸膛微微起伏,按捺住情绪:“你凑别人这么近干什么?”
“我摸摸他口袋里……”
“……”
梁勘和那两位交警示意先走,也不等她说完话,拽起女孩的卫衣帽子往前带着走:“别乱摸,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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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已经被夜景覆盖,路边川流不息,霓虹闪耀。
温从宜频频回头看,却又被扯着往前走。
梁勘自我冷静了会儿,在路边小公园那停下,尽量把语气放柔和:“想和人交朋友不要紧,但是要分清什么样的朋友值得交。”
温从宜懵懵抬眼:“什么交朋友?”
“刚才那男生。”
“哦。”她点点头,又很快摇摇头,“我没有想和他交朋友!”
梁勘嗓音凉淡:“那你都快爬他腿上去了。”
温从宜气急,一脸激动:“那是因为他拿了我五十块钱!我找他要,他说被他其他朋友拿走了。我当然不信啊,就想搜一下。”
“……”梁勘顿了顿,几秒后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十块的纸币给她,“我帮你拿回来了。”
温从宜看着他手上的钱,唇动了几下,没说出来点别的,干脆伸手接过:“谢谢哥哥。”
“嗯,以后天晚了要避免走这种小路。”梁勘在这件事上倒是没多说她,这就跟女孩晚上别穿花裙子出门的事件差不多。
受害者做错了什么。
温从宜倒是想起来给她指路的那个人,低下头闷声应了句:“知道了。”
因为车还在大厦停车场,梁勘又喝了酒,索性跟她走了一段路到方便打车的地段。
大概是受了点刺激,温从宜话比平时多很多。
“哥哥,你太不够意思了。”
“怎么?”
“你打得过还不让我看,我说不定也可以帮你啊!”
“你怎么帮?”
“我可以在边上喊加油!”
“……”
外套里的电话响起,显然是梁父打来兴师问罪的。
梁勘把小孩带到路边的长椅上,把手上刚买的水煮鸡蛋递给她,接起电话前对她撂下两个字:剥了。
———“让你买个单,你中途走了这像什么话。读书读不好,连份喝喝酒就能拿下的合同也签不下来?”
说到公事,梁父总是一丝不苟,语气也比平日里严肃很多。
“抱歉,爸。”梁勘看了眼坐在长椅上边晃腿边剥鸡蛋的小姑娘,似乎没半点后怕的感觉。他轻笑了下,“我出来接妹妹了。”
提到温从宜,梁父脸色才好转了点:“一一怎么在你那?”
“她刚参加完同学的生日会,妈让我先接她回去。”
梁父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又交代了他几句公司的事:“刚才闻总家里那位千金在你出去不久后,也跟着出去了。要是在外头见到人家,好好招待下。”
梁勘面色无波,轻描淡写应承下来:“行,那我们就先回家了。挡酒的事让张助来,您别喝多。”
“嗯。”
挂完电话,他转过身看见小姑娘手上一干二净,蹙眉有些不解:“刚买的水煮鸡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