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过去,烤炉上的东西都快吃完了,只剩几块无人垂涎的鸡翅。
温从宜在考虑要不要干掉这两只鸡翅时,一只手臂搭上了她的肩膀。
胡凯见状,赶紧让潘辰阳别灌了:“别喝了别喝了,梁勘醉到要压垮他妹了。”
温从宜下意识扶住他的手,借着沙发的力气起身:“我哥哥喝醉了,那我们先回去了。”
姜允也过来把围巾和外套都给她拿上:“来来来,我送你们出去打车。”
不知道为什么,温从宜并没觉得身上醉醺醺的男人有什么重量。
但她也没多犹豫,点点头笑了下:“谢谢姜允姐!”
出了室内,才感觉到大半夜的凉意。
这个点还没正式守完岁,外面倒也不算冷清,很快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温从宜比梁勘矮上不少,好在今天晚上穿的美式小靴子有几分高度。
勉强踮起脚靠近他,少女声线轻柔:“哥哥,我们上车回家了。”
梁勘囫囵应了声,弯腰坐进车里。
“我怎么觉得有哪不对劲……”姜允看着他们的背影,又联想起温从宜对自己的态度转变,纳闷地回头问,“只有我觉得不对劲吗?”
胡凯揽住刚吐完的潘辰阳,朝她点点头,强烈赞同:“你也觉得刚才烤的那一盘鱿鱼是死了好几天的?”
姜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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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计程车,温从宜被自己穿的厚外□□得有些喘不过气。
刚解开最顶上那两颗纽扣,边上坐着不太舒服的男人就往车窗那倒过去。
怕他磕着,她急忙伸手拉。
梁勘稍稍挡了下她,解释了句:“不能熏着我们一一。”
“没事啊,我就乐意被你……”嘀咕到一半,温从宜反应过来:他这声音这么稳当,怎么没半点刚才喝醉的样子?
梁勘捏捏眉心,打开点窗户透气:“潘子这酒品怎么还是这么烂,不把人喝趴下就不让人走。”
“哥哥,你装醉的呀。”
“嗯,不然我们俩都得在那过夜了。”
温从宜伸手揉了下自己滚烫的脸颊。
后座位置很宽敞,尤其是梁勘还特意挨到窗户边。两人之间的空隙大得能再坐下一个人,可她也没了理由再往前坐近一点。
男人单手撑在窗沿上吹风,过往车流的灯光打在他鼻骨侧影上。长睫漆黑,在眼睑扫下阴影,五官精致又华丽。
温从宜靠在另一张车窗玻璃那,光明正大地望着他,享受这奢侈又平静的几分钟。
但这辆车总要到站。
进房门时,梁勘喊住她让她等一下。过了片刻,他从他屋里出来:“伸手。”
温从宜有点懵:“什么?”
手掌上放了一个红包。
因为白天才收到梁伯父和温伯母给的利是,所以即使走廊灯光不亮,温从宜也对这触感很熟悉。
他欠身看她:“哥哥不知道给一一挑什么礼物,想问问你要什么?”
温从宜捏着厚厚的压岁钱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就够啦。”
梁勘:“那不一样,生日礼物得挑个别的。”
因为生日在除夕夜,碰上这种节日,个人的生日似乎就会被忽视掉。
温从宜也确实没想到他会记得。
她站在门口,脚步往后退了下,指指他脖子上的围巾:“我想要这个。”
“我明天给你买。”
“我就要这条!”温从宜有些紧张地咽咽口水,试图说些有力的补充,“这是LV周年限量版,没有新的了。”
梁勘也不太了解这些温女士置办的身外物,想着反正也才戴了没几次,干脆拿下来递给她。
准点的新年烟花又相继响起,男人的影子在走廊上拉出长长的弧线。
温从宜屏着呼吸,为刚才随口说的谎话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