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宜离得太近,鼻尖差点撞上去。
闻到男人身上浓郁的香味,本能地皱了皱鼻子。
梁勘低眼,视线落在她脸上:“在干嘛?”
“收拾东西。”因为怕他计较刚才告他状的事,温从宜站得格外笔直,头也垂得低低的,尽量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脚尖。
难得见她在自己面前这么乖,梁勘猜也能猜到,这小孩大概是怕自己小气吧啦会收拾她。
哂笑了一声,他把手上的沐浴露和一盒浴盐都拿出来:“我妈好像把我俩浴室的沐浴用品放错了,这个肯定是给你的。”
他手上的粉红色沐浴露和浴盐都在外边写着玫瑰花香味,显然是给小女生用的,难怪身上的味道这么香。
温从宜有点好笑地接过来:“那你还用了啊?”
“洗完头发眼睛进水了,没看清。”梁勘说完也一脸嫌弃地拽着自己浴袍,闻了一下,“是不是真挺香的?”
温从宜被他身上那股浓郁花香熏得有点脸红,不知道乱七八糟地想到什么,点头“嗯”了声:“我去浴室把你的拿过来。”
进了浴室,经过镜子边上,温从宜瞥见自己脸上的绯红快蔓延到脖子了。
这似乎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对着他脸红了。
真的对自己无语了,她额头轻轻撞了下镜子。
啊啊啊你在害羞什么啊!!
温从宜,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是色中饿鬼嘛?人家裹得这么严实你都能想歪!!!
缓缓平息下呼吸,她强装淡定地拿着东西走出去。
瞧见男人正慢慢悠悠地抬腿用膝盖轻顶着她房门,百无聊赖的慵懒模样,杵在那竟也十分吸睛。
仿佛他随意一个动作,都像是只开屏吸引人的孔雀。
梁孔雀见她过来了,掀起眼皮,朝她伸出了手。
温从宜盯着那宽大手掌愣了一下,急忙把沐浴乳和浴盐递过去。
男人抬起另一只手摸摸她脑袋,随意丢下一句:“没其他事了,关好门早点睡。”
她受宠若惊,点头:“嗯好。”
把门关上,温从宜不自知地碰了碰自己的头发,仿若上面还有他触碰过的余温一般。
拿起他送过来的浴盐和沐浴乳进了浴室,笑得有几分傻气。
洗过澡,温从宜把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挂好。拿着小灵通手机边充电,边给奶奶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点其实有些晚了,但温奶奶还没睡,似乎就等着她这通电话。
房间里的插座贴着书桌,而书桌紧挨着窗户。
窗外夜色阒寂,一轮明月高悬在榕树树梢,有清风拂动,吹得一大片树叶哗哗作响。
温从宜把窗户开大了点,让舒适的晚风吹进来。
她坐在书桌前,和奶奶说了下到了梁家的情况后,又听她老人家叮嘱了几句才挂断。
本来想去楼下厨房装杯水喝,才刚刚把门打开一条缝,温从宜就看见走廊那一个熟悉的背影也正往楼下走。
不同于一个小时前衣服整齐的样子,或许是以为这个点没人会在房间外面,她的新哥哥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长裤。
大厅有晚上专用的夜灯,灯光下,男人的肩背宽阔而挺直。看得出有锻炼身体的习惯,肌理分明,腰身精瘦又有力。
温从宜蓦地感觉喉咙更干涩了,吞了吞口水。
这叫什么事啊。
才住进来第一天,就把人看光了一半。
她还把脑袋停留在门框那时,有些懊恼又羞涩时,楼下的人上来了。
梁勘捏着两罐可乐,大概是从冰箱里拿的,罐身还冒着凉气。
他拿着可乐的手臂就这么懒懒垂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消息。勾着颈,目光专注地放在手机屏幕上,手指动了几下,也没注意看前面。
于是温从宜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把他白得晃眼的腹肌也看了一遍,喉咙发痒。见他走得越来越近,她放轻动作,屏住呼吸把门悄悄关上了。
第二天醒来时,温从宜平躺在床上发了良久的呆。
一是因为刚到新环境,短暂地不能回神。二是因为她做了一个可耻的、属于春天的梦。
温从宜发誓自己十五年来一直是个单纯的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