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安清这两年虽说没待在一块,但他们视频联系时,也看不出他像有女朋友的人,否则也不会拉她去挡相亲对象了。
王颖颖咂舌:“学霸啊!那你其实挺幸运的,你看我,连机会都没有。”
“……”
果然人和人是比较出来的。
这样一比,温从宜觉得自己的情境也没太糟糕了。
浴室里哼着歌的焦恬和门口推门进来的徐蜜同时进屋。
徐蜜手上拎了袋栗子,朝温从宜晃晃:“温从宜,刚在楼下碰着靳北了,他问你为什么不回消息。还让我给你送栗子!”
“喔唷。”其他两人都一脸戏谑地朝她看过来。
靳北是同年级隔壁播音系的一男生,长得高高帅帅,从一开学就对温从宜穷追猛打。
但温从宜对他不感冒,向来是采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办法,能避则避,回应冷淡而直白。
这会儿自然也是抽空瞥了眼手机。
“刚才在楼下玩了会儿游戏没电了。”温从宜语气淡淡地解释,又说,“我不要他的栗子,我有一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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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安清市的雪下得比往年早,天气一转冷,这群大学生们更想缩在被子里永久地冬眠。
今年新年恰好是周末,安清市中心广场那照惯例有个跨年烟花汇演。室友们几个下午就被人约出去了,估计不到晚上不会回来。
而温从宜一大早就精神恹恹,喝完一碗皮蛋粥后又躺回床上睡觉,中途收到一个视频通话。
她皱皱眉,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看了眼备注:21级播音3班靳北。
不明白是不是他们班上人都有社交牛逼症?
明明平时也没聊得有多熟悉,怎么突然就能打电话了?打的还是视频!
温从宜很注重社交距离,立刻不耐烦地把电话挂了。
闭着眼过了两秒,又想起以前高中收到情书时,哥哥交代过不能用坏情绪对待喜欢自己的人。
她把坏心情憋回去,老老实实打上几个字:【不太方便视频,请问是有急事吗?】
靳北:【晚上有空吗?想约你去广场。】
温从宜:【不好意思,身体不舒服,你找别人吧。】
靳北:【假的吧,怎么每次找你出去玩你都有这么多借口啊?后天都放假了。】
温从宜忍了又忍,破罐子破摔:【你就当我不想和你出去。】
靳北:【……】
温从宜懒得回了,她在被子里闷出一身汗,起来把空调调低了点,又喝了杯水。
放在床上的手机在几分钟后又响了起来,估摸是靳北,她压根懒得动。那边倒也没再锲而不舍,响了十几秒就挂断了。
等换了被汗湿的衣服再爬上床去,温从宜才注意到刚才给他打电话的是梁勘。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也没考虑现在纽约时间是多少,直接给他回拨了过去。
那端视频很快接通,也没在屏幕里见到人。
温从宜本来还想解释刚才在干嘛,蓦地看见镜头里一簇烟花腾空而起。
高楼大厦之间,有枯枝作为映衬。磷磷焰火像一捧又一捧被掬着的几色鲜花,霎时到最高空蓬勃散开。画面绚烂摇曳,一响又一响的烟花往上升空,仿佛要照亮整个纽约市的时代广场。
黑夜被压亮一阵又一阵,边上一个巨大的水晶球在发光,人群里发出欢呼。人头攒动中,举着手机的人终于露面。
男人穿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脸窄而小,五官硬朗,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在冷风中有了几分寡凉凛冽的意味。
“一一,没出去玩?”梁勘找了间边上的咖啡店坐着,暂时隔绝了外面的欢呼声。
温从宜爬到床上去,把手机侧着放在脸边看他:“没有。你那都快2点了啊,还在外面逛。”
“这几天广场都有放烟花,出来玩玩。”他支着太阳穴瞧她有些红的脸,蹙眉,“生病了?”
温从宜被他这么一问才想起摸摸自己额头,确实比平时烫了不少。
梁勘坐直了点,开始认真地交代:“拿体温计给自己量一下。有咳嗽吗?”
“没有。”温从宜温吞吞起身去拿体温计,手机在她手上变得有些晃,显得镜头也模糊不清。
“身边没有室友?”他清朗的声音传至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