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晞想到那位只比她大了两岁的新哥哥薛蟠,一颗心就跟进了甩干筒似的,又遭心又拧巴。
平时不是顶个蚊子上去都会劈叉的半个光头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就是拿着他那根大辫子在她眼前甩来甩去,一刻不停的伤害她的审美。这也罢了,可你老子才死了三个月零二天,你特么就因买个漂亮丫头闹出人命,你咋就这么能呢?
是奥特曼给你的勇气还是你内务府包衣出身的奴才身份给你的底气?
真是气煞姑奶奶啦~
听到左晞的问话,莺儿猛点头,脸上一片焦急,“姑娘快些着,奶奶请姑娘去正房说话呢。”
不用人请,左晞也是要去一趟的。
呲着一口小糯米牙,左晞一边气呼呼的往外走一边腹诽:你丫个薛蟠,真是好样的,竟敢让本姑娘做了杀人犯的妹妹。
“哎呦~”
“快来人呐,姑娘撞柱子啦!”莺儿看着猛的撞到柱子上后又瞬间向后仰的自家姑娘,一边下意识的去接人,一边习惯的唤人。
第二章
左晞那想要吃了薛蟠的气势被撞得一泻千里,眼泪汪汪的靠坐在莺儿怀里时,还在纠结自己为啥没戴隐形眼镜。
小公寓里有她之前囤的年抛和月抛的隐形眼镜,但数量都不是很多,所以左晞一直不舍得戴。在空间时,一般都是带她那副黑框眼镜。而在外面的时候,又有薛家特意为她花大价钱从洋人那里买的玳瑁眼镜。
但薛家买的那副眼镜,也不知道是没对上瞳孔还是度数的问题,左晞一戴上就晕的不行。于是戴了几回,左晞就不戴了。
可不戴的结果就是来的这些日子,她是经常撞这里,磕那里,更有甚者还闹出了认错人这种乌龙事。
唉,只能说穿越难,近视更难~
左晞感慨她这场穿越有些偷工减料时,莺儿一干人也觉得老天太不公平了。
老爷没了,姑娘伤心的差点哭瞎眼睛。可他们大爷呢,却乐得没人管了,就一味的闯祸。之前按着规矩,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了三个月,不想前脚出了热孝,后脚竟又闯下这等弥天大祸来。
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薛家富贵,侍候的下人也不少。薛大姑娘身边除了莺儿外,还有几个二三等的丫头和婆子媳妇。这会儿听到莺儿唤人便都凑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的就将左晞和莺儿牌肉垫从地上扶了起来。
对于近视的人来说,这种磕破都是家常便饭,左晞自己都磕皮实了,身边的人再怎么紧张也影响不了她。任由着莺儿给她拍打裙子上的灰,左晞只淡定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
来吧,让柱子来的更猛烈些吧。
“姑娘伤着了没?”
左晞不太着调的在心里咆哮了一回,转头看向关心发问的莺儿,摇头:“这点皮肉伤哪抵得上我的心痛。不必耽搁了,还是快些走吧。”
不过这回左晞却学聪明了,她扶着莺儿的手,由着莺儿引着她朝薛姨妈居住的正院行去。
匆匆走到正院,随即便顺着门口丫头掀起的帘子进了正房。
“妈,哥哥,我听说哥哥跟人动手了?”进了屋,茗妩一边往里走,一边问此时正坐在屋里的薛姨妈和薛蟠母子,“那人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薛姨妈和薛蟠在左晞进来的时候就瞧见左晞额头红了一片,不用问都知道又磕破到了。薛姨妈心疼的朝左晞招手,叫左晞去她身边坐了。
老爷这一去,闺女竟伤心的生生哭坏了眼睛。虽说孝心可嘉,可到底生了许多不便。
待左晞坐下,薛姨妈才说起今天儿这事,“还不是你哥哥这个不醒事的,出去一趟就跟个没笼头的野马似的撒欢……”
娘俩个说这话时,还都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薛野马。薛蟠一抬头就对上自家妹妹那双清凌凌的双眼,有些不自在却仍旧非常理直气壮的大声辩白道:“是那穷鬼非要跟小爷抢人,小爷才叫人教训他一顿的。谁知道他那么,那么.”不耐揍。
被眼露凶光的左晞盯住后,薛蟠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直接禁了声。左晞见他这样,更觉心里冒火,可她来的这些日子也算看明白这个家里的形势了。
薛姨妈是个耳根子软,还没什么主见的中年妇女。以前什么事都是过逝的薛老爷做主张落,后来薛老爷病了,这家里家外的事又有早慧的原主帮忙操持出主意,于是也养得她越发不经事了。
不过最叫左晞无语的是这人骨子里的重男轻女思维模式。表面上对着一双儿女是一样的疼爱,甚至更疼爱女儿,可实际上却最是溺爱纵容独子的心性。
可以说原著里薛蟠无法无天的性子,泰半是薛姨妈宠惯溺爱养成的。
而薛蟠呢,不光性子简单粗暴,所有富贵人家纨绔子弟具备的品性他也都有。不过这位可能是年纪还不大,或是还没经过贾家子弟的熏陶和影响,这会儿还有些‘天真无邪’。
但不管怎么说,纵奴行凶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一次若是叫他逃过了应有的惩罚,那以后岂不是还要变本加利?
“人家穷怎么了,穷就该死吗?今儿你有钱,就能随意打死那些没钱的。那明儿他有权了,是不是就能打死你这种有钱的?”狠狠的瞪了薛蟠一眼,左晞就扬声喊了薛家的管家薛大进来,“劳大管家去打听打听,看看哥哥嘴里的穷鬼死了没。将家里那根百年老参也拿上,若是还活着,务必想方设法将人救下来。对了,先打听那人是不是姓冯,单名一个渊字?若名姓不错,就派个人回来报与我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