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王夫人自嘲一笑。古人常说穷则思变,难道就应在这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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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莫名其妙的背了一口锅时,贾琏也已经日夜兼程的从扬州赶回来了。
原著里贾琏护送黛玉进京,从黛玉的遗产里面拿几样精巧贵重的玩意给凤姐儿献殷勤,自然能哄得凤姐儿心花怒放。现在则只能随便拿些南边买的脂粉桂花油充数了,好在贾琏是了解他媳妇为人的,又拿出八百两银子给凤姐儿。
“姑父说我辛苦,赏了我一千两银子。我路上花了些,再留一点子,剩下的都给奶奶收着了。”
“当真只有一千两?林家是什么门第,一千两银子打发叫花子还差不多。”凤姐儿一把接过贾琏递过来的银票,似笑非笑的斜了贾琏一眼,“国舅老爷莫不是在哄我吧?姑父到底给了你多少,还不从实说来。”
“我的好奶奶,你可冤枉死我了。”贾琏早就想好说词了,一把抱住凤姐儿就将林家为了给林如海看病如何落魄亏空说得绘声绘色,说得凤姐儿都不得不信了。
“当真?”
“我还能帮着外人哄奶奶不成。”贾琏为了哄媳妇,留下私房钱,那是什么都敢说,夸张的没边了。可人家也是久经沙场的,看着凤姐儿说这话时,竟是半点都不心虚,“……林姑父如今就靠上上等的好药撑着,不敢说一天,只一旬的药钱定是要比咱们阖家老小的月钱还要多。便是祖上积山填海,也经不得这般虚耗。”
凤姐儿听了,一边心疼银子,一边皱眉问贾琏:“也不想着给林妹妹留点吗?那病又治不好了,何苦这般花银子,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多给活人留下点财产傍身呢。”
“那倒是留了,听林家的管事说,林姑父让人将姑妈的嫁妆都封存了留给林妹妹做嫁妆。至于其他的,”贾琏往床上一仰,“没有儿子,林家就断了香火,留再多家财也是便宜了外人。女儿呀,到底是给别人养的,多少是多呢。”
凤姐儿闻言脑子里像是被谁狠狠敲了一闷棍,说不出来是啥滋味,再看贾琏这般神色语气,竟是真心认同林如海的想法。顺着贾琏的思路往下想,凤姐儿不由自问,若是她没有儿子,那她辛苦攒下来的家当最后会偏宜给谁呢?
给大姐儿当嫁妆全部带到夫家去吗?
不对,事情不是这样想的。儿子也好,女儿也罢,只要是她生的,她身上掉下来的肉,那她的东西给谁不是给呢。
扭头去看贾琏,看着看着,凤姐儿眼底的迷惑就消失了大半。
好嘛,一走一年多,一回来就嫌弃她们娘俩,这特么不是皮痒了是什么。
凤姐心眼转的快,行动力也不弱,当即就朝着贾琏的大腿根狠狠的掐了下去。
“哎呦,奶奶手下留情,原谅则个~”
“我掐死你这个没良心的……”
平儿打发了旺儿媳妇回来便听到里面闹得不像样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内室的门帘,便坐在外边给屋里那对打闹的小俩口子看门。
啐,青天白日,没羞没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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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给贾母的那五万两银子贾琏没敢贪墨,主要是贾琏害怕林如海在给贾母的信里提起这笔银子。不过有了林家送来的这五万两银子,王夫人那里就还差十五万两了。
算算手里的银子却是不耽误开工和前期使费了。
一时,荣国府这边开始请了山子野丈量土地出图纸了,左晞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梨香院住不成了。
黛玉没在这府里,贾家这边的人能见到的也都见过了。如今再赖在这府里,也没什么意思了。加上眼瞧着过了年便要开工建园子了,这府里定是乱糟糟的没个消停。
与其留在这里,还不如回家去。
至少住在家里不用交房租~
╮(╯▽╰)╭
左晞有了这个念头,便准备等丈量结果出来了再与薛姨妈和薛蟠商量。又因着离过年已经没几天了,左晞便叫莺儿将她的所有行李都收拾出来,这次回府过年一并带回去。
薛家自来了这里,都是每年腊月二十八回薛家过年。年初六再早早来了这府里吃年酒,顺便再搬回来继续借住。
只是今年,腊月二十五这日,左晞得了消息,便在晚饭时与薛姨妈和薛蟠说了搬回去住的想法。
“……姨妈必是要再留咱们住下的。毕竟家道艰难,租间院子给亲戚住,也能缓解一二。只是动起工来,吵闹纷乱是一点。二是人家里正忙着,咱们还留在这里,纵使主人留客,可咱们自己却成什么人了。叫外面那些不知情的人看了,指不定要怎么乱嚼舌根呢。或是说哥哥撑不了门,顶不了户。或是说我和妈的闲话。”
说儿子她能理解,可那些人能说闺女和她什么呀?
薛姨妈自然是不想搬回去的。但她也知道自家闺女不是无的放矢的性子。因此不解的看向左晞,催促左晞将话说明白了。
左晞多坏呀,她要是存了心的恶心谁或是想要达成某种目的,那还真不是薛姨妈这种天真大妈吃得消的。只见她犹豫的看了一眼薛姨妈,复又低下头,喃喃的说道,“妈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是怎么说的,什么叫我不知道的好?”薛姨妈当即便觉得必须叫左晞将话说明白不可。
“就是,就是前儿去寺里上香,听人说了几句闲话。”
“哎呦,你是想要急死你妈不成?”左晞那故作姿态的样子,直接叫薛姨妈咬了鱼饵,顺着左晞的心思追问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