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第一次有活着的朋友送她的礼物……
她的表情瞬间就爬满了失落,整个人都恹恹的,好半晌都没有再开口,因为那个人是恭弥,所以不知道要怎么生气,而且他说不是故意的,那就一定不是故意的。
她昨晚睡觉前应该告诉他自己是故意不摘耳环的,这样,他就不会觉得她戴耳环睡觉不舒服帮她摘掉了。
“……遥。”
脸颊的发丝被拢开,露出了小巧的耳垂,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一枚崭新的耳钉已经嵌入了她的耳洞里。
觉察到不对劲的星见遥终于从难过之中回过神,慌忙抬起头,就看到他微微低头,将另一枚耳钉也给她戴上了。
是同样的蓝。
只是这抹蓝,明显更加璀璨一些。
在他戴好耳钉以后,唇角散开了极浅的弧度,“赔给你,嗯?”
眼前的人细碎的黑发拢在眼睫上方,因为身高的差距,她看到的他的轮廓总是带着凌厉的,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因为云雀恭弥在她心里永远是那个最温柔的存在。
他是从性格到长相都很有侵略性的人,上扬的眼尾,像是猎人锁定了猎物一般充满了独占欲的眼神,还有那张棱角分明将清冷发挥的淋漓尽致的脸。
嗯,他有一种很特别的美感,既不是帅气,也不是另类的柔美,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冷冽的美。
因为太过熟悉,因为太过习惯和他相处,其实她很少观察他。
但是相反,她知道这个人经常在观察她。
因为她总是生病,因为最开始,他根本无法理解她的情绪。
为了让她不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发病死掉,他只能被迫学会去适应她的生活习惯。
星见遥一直都知道云雀恭弥很好看,虽然她见过的人很少。
被他注视着的话,会感到安心。
因为那个人在看着,因为有那个人,所以,我绝对不会出事,因为他不会丢下我,类似于这样的心情。
就像是现在。
那双蓝灰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她有些不开心的表情,可是她在那双眼睛里所看到的,除了自己,似乎什么也没有。
不论是不开心的星见遥,还是生气的星见遥,又或者,是无理取闹的星见遥。
在他眼里,都只是星见遥。
听起来好像很没意义。
但是她清楚的知晓,云雀恭弥接受所有的星见遥,也是唯一的星见遥。
赔给她啊……
“对不起。”
她垂下了脑袋,有些懊恼的抓了下长发,“我不该这样的。”
明明他不是故意的。
她却在不经意间又加重了语气,人都是这样,在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他们吗?
“没关系。”耳边的声音平静又带着温和,他抓着那只手,将被她抓乱的那几缕发丝一一放了回去,牵着她走回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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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见遥跟二宫铃音说自己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耳环,所以没有戴,向对方诚实的道了歉,得到了她的谅解,二人之间像是毫无芥蒂一般,甚至她还邀请了她一起去波洛,说是约了毛利小五郎聊找小叔的事情。
星见遥在放学后和毛利兰一起去了波洛,甚至还久违的,见到了工藤新一。
他似乎很怕她伤害毛利兰,总是挤在二人中间,在她和毛利兰讲话的时候会顶着一脸无辜的稚嫩脸庞,装作不经意的打断。
几次下来,被毛利兰拎到了一旁,还教训了一顿。
没了他的捣乱,二宫铃音的讲述就快了一些。
据她所说,她的小叔是二十七年前离家出走的,因为当时的他和一个年轻女人恋爱,她的爷爷不同意,本来只是想要冷落小叔两天看他的反应和那个女人对所谓的真爱的坚持,还说了剥夺继承权这样的话来吓唬他们,没想到,小叔会直接带着女人私奔,从此了无音讯。
大概是十几年前,听一个熟人说在某个学校门口见到了小叔,但是不确定他是在学校工作,还是说只是路过,去学校查问了之后,有一个跟小叔名字相似但是姓氏不同的教授在,但是昨天刚离职了。
后来找到了照片,确认就是自己的小叔,按照校方给的地址找过去,并没有找到人。
最近她爷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要见小叔最后一面,希望找回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将继承权也交给他。
听完这个故事,星见遥整个人都懵了,后面他们在讲什么她都没听了,浑浑噩噩的回到家,躺在床上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