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刘秋儿去破坏郡主的婚约,一个青楼女子破坏了王鹤轩和郡主的婚约,更有看头,也更有嚼舌根的欲望。
这个世上多的是这种闲出屁来的人,整日里就只会盯着别人评头论足,而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不管郡主到底相不相信这些流言,反正刘秋儿的名声是没毁,周琛确定这点之后,只叫青岩盯紧了郡主,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来告诉他。
最近秦夫人老是追着周琛询问她到底属意哪家的姑娘,让他说出来,她去提亲。
不管秦夫人怎么问,周琛都不松口。
秦夫人绝对不会同意他跟刘秋儿有任何牵扯,自从出了刘沉香险些将他打死的事,秦夫人就认定了秦家和刘家犯冲,兼秦太师向来看不惯刘彦昌。
当上状元是靠着华山三圣母的仙威,当上太守也是靠着继妻王氏娘家,整个一吃软饭的男人,才华没看见,能力没看见,吃软饭倒是吃的很香。
秦太师出身微寒,完全是靠着自己一步步考上状元,又是靠着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对于刘彦昌这种什么都靠妻子的人,他当然是看不起的。
过去也顶多就是看不起,不跟刘家往来,可出了刘沉香殴打秦官保,险些让秦官保丧命一事,两家就彻底撕破了脸,现在谁还不知道秦太师厌恶刘彦昌和刘沉香?
秦夫人对刘家的不喜也不遑多让,但跟秦太师不同,她的不喜完全是因为儿子,跟别的没关系。
这位夫人信佛,信因果,信命格。
当初秦官保险些被打死,事后秦夫人曾去寺里求签,解签之后,秦夫人就认定了刘家克她儿子。
这事儿周琛也是知道的,他打算自己考状元,求皇上赐婚。
只要皇上赐婚,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好在他现在还年轻,离及冠还远得很,成亲根本不着急。
端阳节将近,书院放了两天假,这日周琛便没有出门,只在家里练字。
这时,青岩来了。
“公子,要出事啊!”
周琛搁下笔,脸色一沉,“说。”
他这段时间一直叫青岩盯着郡主,他觉得郡主不会放过刘秋儿,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说王鹤轩爱慕的是清婉姑娘,这位郡主的脑回路依然清奇,她觉得清婉姑娘是被推出来的挡箭牌,还很同情这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青楼姑娘。
这让周琛说什么好呢?
没有脑子的人,你不可能给他变一个脑子出来,周琛也只好叫人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来回禀他,他也好早作打算。
“明日惠宁长公主府办花宴,郡主买通了公主府的人,想将刘姑娘推到花园的池子里,再引人去救刘姑娘。”
乍一听好像没什么毛病。
周琛却眉头紧皱,“她想引谁去救刘秋儿?”
看周琛的脸色不太好看,青岩眼眉低垂,低声道,“平南侯的幼子……”
周琛怒极反笑,“她倒是狠毒!”
平南侯军功赫赫,论起来,地位自然是在刘彦昌这个太守之上,刘秋儿的家世自然比不得平南侯的幼子。
但问题是,平南侯的幼子……他是个天阉。
这事儿少有人知,可秦太师什么身份?历经两朝的老狐狸,有些事儿根本瞒不过他,虽说秦家只有秦官保这一个独子,但秦夫人的娘家有不少待嫁的姑娘,自然不能叫他们跳火坑,秦官保也是因为去外祖家,跟这些表兄弟姐妹们待在一起多了,才知道的。
郡主是宗室女,这事儿肯定也瞒不过她,因为她也是适婚的姑娘,王府要给郡主择婿,当然会避开这些不应该定的人选。
“公子,现在该怎么办?”青岩从前就知道自家公子喜欢刘秋儿,但也没想到,险些被刘沉香给打死之后,他还惦记着刘秋儿,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周琛揉了揉额角,道,“让我想想。”
最好的解决办法,当然是不让刘秋儿去参加公主的花宴。
可对于这些未出阁的姑娘家来说,长公主府的花宴,能参加也是很有脸面的一件事,不论如何刘夫人也会带着刘秋儿去参加花宴,这是后宅女子的交际,躲不开的。
周琛无名无分,也没有资格要求刘秋儿不去参加这个花宴。
既然阻止不了刘秋儿,那只能从平南侯府小公子身上下手。
但也要多做些准备,让青岩多安排几个人盯着,防止意外发生,若当真发生了,那就阻止平南侯幼子去长公主府的花园。
不让他靠近,那就不会救刘秋儿。
到了第二天,周琛想了想,也去了长公主府。
花宴虽然是针对这些后宅的家眷,可长公主府有两个小公子与他同龄,平日里也玩得不错,府里开办花宴,当然不可能全是一些后宅的夫人,前院也有几位小公子设的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