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一旁的五条悟还在那里说风凉话,气得他当场就要甩袖离开。
别说是趁此机会把两面宿傩的容器杀死了,现在脸都丢光了!
这是他们一开始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横滨校这么强吗?乐岩寺嘉伸压下怒气,强行冷静了下来。也是,咒术界一开始就对术师采取着鄙视打压的手段,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来参加属于咒术界主办的活动,当然是要派攻击力强、有优势的学生来。
而且未必是他们落了下分,这种诡谲奇异的术式,第一次遇见那些孩子难免会觉得有些棘手。也就只是趁着赛制而钻漏子罢了,怪他,一开始没有和那几个孩子解释清楚,暂时输了就输了吧。
况且、他们也就得意这一小会儿而已了。
乐岩寺嘉伸缓缓吐了一口气,余光撇到另一边那个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东京校校长夜蛾正道的侧脸,闪过一丝精光,与此同时他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动,将那个早就编辑好的信息发送了出去。
他双手交叠拄在短杖上,视线再落在监控画面上时,已经平和了起来。
但五条悟却突然提起了心,他刚刚……在做什么。
青年意味不明地眯起眼睛,这次他们又在瞒着他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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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一开始七海建人宣布出来的比赛规则,参赛人员的“击杀”标准由每个人手腕上戴着的感应手环评判为标准,由于规则在这个方面的含糊不清,导致京都校的人在遭遇横滨校的攻击是吃了大亏。
没想到居然真的只是破坏手环等于击杀,以至于一开始他们便损失了一个成员。要不是一开始他们探听到赛制提前准备了一手,让机械丸监视其他队伍,得知横滨校队伍内的矛盾,此时真就被他们一锅端了。
加茂宪纪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他们太大意了,如果不是一开始把“队长”的称号放在东堂葵的身上的话,此时京都校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角逐可能。虽然那家伙的性格……
提前离开赛场的成员按照规则,是被安排在同一间大休息室里的,所以此时在工作人员离开之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京都校的五人,以及在最后因为被挑起矛盾而被加茂宪纪提前淘汰了的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
留着奇怪刘海的银发少年中岛敦看上去依旧是那副怯怯的可怜模样,在被本该是同伴的芥川龙之介的怒瞪之下,僵硬了一下身子,吸了吸鼻子挪到了距离芥川龙之介最远的位子上。
这里原来应该是一个小型的礼堂,临水而建,三面墙壁的外面都是极深的湖水,被故意建造得过高的穹顶,配上高高的小窗,骤然看过去居然有种被关押在囚室般的错觉。
空旷的礼堂中央摆放着数十把木椅,因为双方都没有交谈的意思,一时间静得连礼堂外的湖面略过的白鹤点水轻啼的声音都能够听见,而被队友“欺负”而只能弱弱地换位子坐下的中岛敦的一举一动也清晰可闻。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中岛敦选择的位置刚好位于这个房间唯一的大门出口处,不过因为他看上去实在是太可怜了,反倒是没有令京都校的任何人感觉到奇怪。
双手抱胸背靠在椅子上的禅院真依看不惯,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空旷安静的礼堂里,少女的冷笑清晰地落在每个人的耳里。
一边的西宫桃左看看右看看,抱着自己的扫帚倾身凑到不知道在无声地碎碎念的三轮霞的身边小声嘀咕:“你在说什么?”
三轮霞苦着脸,在心里落下了贫穷的眼泪。无声哽咽:奖金没了。
要知道这次交流会学校可是设置了超级高额的奖金,这下不仅输了,还是第一个被淘汰的队伍,能不能得到一个前三的位置都是一个未知数。
第四……最后一名的话,什么都没有了。
西宫桃也不是想找她说话,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钱的事情。她只不过是不太想理那个嚣张的渣渣而已。
挺直背板独自坐在椅子上的芥川龙之介看上去有些莫名的乖巧,他双手规矩地放在并拢的膝头,侧耳冷冷地撇了一眼对他表现出排斥的京都校几人,唇齿微动直接刚了一句:“手下败将。”
如果是平时的话,芥川龙之介是不会理会京都校的这几个人的,除了他最尊敬的太宰先生之外,他一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想到太宰先生暗地里交给他的任务,少年不着痕迹地曲了一下食指,伸长外露的纤细脖颈仿佛像是天鹅一般优雅克制,如果不看他那张无论做什么都好像很凶的脸和眼神的话。特别是不带什么情绪看过来的时候,冷漠着居高临下。
禅院真依就是看不起芥川龙之介这个装模作样的模样,和禅院家的那些老头子一样的令人讨厌,拽什么拽,不还是被他们淘汰了。
而此时,闭目养神的机械丸本体看着手机上乐岩寺校长发来的消息,裹缠着绷带看不出面目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可五指却无意识地一点点扣紧在手机的边缘。
绷带下少年的手指因为这一点力度而崩坏了皮肤,渗透出鲜红的血液出来。但这一点疼痛已经不能够使他的脸上露出任何一点的别的表情,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早就习惯了这具因为天与咒缚而无比脆弱的身体了。
可就在究极机械丸,本体名为与幸吉少年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时候,他所在的房间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清脆的门铃声。
被各种各种机械线路包裹的与幸吉皱眉将手里的手机放在一边的小桌上,不过是这么一会,他那只拿着手机的手腕已经脆弱地骨折错位了。
但与幸吉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一心二用,一边利用究极机械丸将乐岩寺校长发来的消息告诉他的伙伴们,一边则是控制着他准备好的另外一具待在门边的身体前往去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