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了,“不是吧,真的是千年前的平安京,你把记忆里的平安京搬进领域里了吗。那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怕你吗。”
两面宿傩不答。
成海千森也不问了,原谅她是个很没见识的高中女生,见到千年前的平安京,很快就会被新鲜事物吸引视线。她被一种没有见过的糕点吸引走了,味道好闻,形状可爱,刚刚出炉,老板爽快的给了她两个。
自从尝到了好东西,她就一发不可收拾,但凡见着感兴趣的,在现实没有见过的,都会要来尝尝,通常对面看到跟着她的两面宿傩,绝对会喜笑颜开的为她送上糕点。
“这些你都吃过吗。”成海千森想到身边跟着的人,把手心里的花见团子递给他,“现代的食物吃不惯,平安京的应该不会吧。”
两面宿傩扫过少女掌心里的花见团子,脸上冷淡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用手捏着她右手心上的绿色团子。
成海千森收回手,吃掉了粉色的团子,满脸幸福笑容,“能在早晨吃到这么多好吃的,真是太幸福了。”
两面宿傩没说话,静静看了她一眼,随意将团子丢进嘴里,皱眉嫌弃道:“难吃。”
成海千森:“……”
难吃就难吃,人和人的味觉是不一样的,难吃你不也吃掉了吗。
反正她觉得好吃就行。
成海千森不再管他,因为她马上发现了一家首饰店,里面有一枚银色的星星发饰,她对古代女性的发饰不感兴趣,但也架不住它们漂亮。
两面宿傩看着少女像只兔子一样的窜进首饰店,不耐地皱起眉头。
“小姐,你手里拿的这个,是和这个一对的。”打扮干净漂亮的老板双手奉上另一枚银色的月亮,“小姐这样漂亮,戴上一定会很好看。”
成海千森从不拒绝别人的夸奖,她笑眯眯的拿过月亮,和星星放在一起。
少女低着脑袋,后颈的骨头突出粉嫩的皮肤,如果折断,会开出美丽的花儿。
她举起手,扬起颈脖,看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首饰。
“丑死了。”
两面宿傩从她身边经过,拿走她手里的星星发夹,嫌弃地用余光瞄了她一眼。
成海千森皱着眉头转过身,就见一道金色的弧度从他身前抛了过来。
她下意识伸手接过,落在少女白皙的掌中的是一枚金色的发夹,形状像一道闪电,在阳光底下金灿灿的。
老板垂着头退回内屋。
等她抬起头,店里就只剩她和两面宿傩。
“这是什么。”
充满了直男审美的金色闪电,引起少女一阵嫌弃。
两面宿傩手里的银色星星化作一阵火光,在对方惊愕的表情下,他终于施舍般把目光放到她身上。
“咒灵不会再过来找你。”
两面宿傩说道。
“戴上。”
虽然他的态度不好,审美差劲,台词油腻,但成海千森内心一阵狂喜,湛蓝色的眼睛闪起了光,“真的嘛!”
第16章
两面宿傩也没这么阴间吗!
这是她得到发夹后的第一想法。
然后她马上把这个荒唐的想法踢出了脑袋。
成海千森反复观看手里的发夹,在反面发现了一枚小小的咒纹,她几乎马上就懂了。
少女眼角眉梢挂着清淡的笑意,对着他说:“我回去后戴,现在不好戴。”
两面宿傩对她说的话,和展现的笑容,并不感兴趣,他懒散一笑,朝她招招手,“过来。”
成海千森心情好,难得觉得大爷是个人,于是她捏着发夹,没什么心理压力的照做了。
她抬着脸,“怎么了。”
两面宿傩垂眸,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随即而来,她毫无防备的脸上露出些裂痕,后背被男人按住,突然扑近的距离,让她的鼻尖碰到男人敞开的领口,热意滚烫,撞的鼻子疼。
两面宿傩扯掉了她的腰带。
和服如花瓣一般从肩头滑落,两面宿傩俯身下来,喉结滚动,黑色的指尖划过侧颈,漫出一道血痕,属于少女血肉的清甜肆意钻入鼻尖,血红的瞳仁染上一层跃起的兴奋。
成海千森吓蒙了。
两面宿傩盯着少女纤细的颈脖,难得升起了不是折断她的想法。这个年岁的少女杀掉是暴殄天物,像成海千森这样的极品尤为珍贵,他撩过少女后颈长发,舌尖舔舐过血痕,锋利的犬齿深深陷入白皙的颈间,血液的甜美芬芳在舌尖缠文明绵不绝,让他眸中闪过更深的欲-望。
不够。
成海千森在两面宿傩压迫力遂来之际,就察觉到了阴间气息,刹那间心乱如麻,她想跑,结果下一秒,被重新按回怀里,和服还被扯开了,她简直无法形容她受到的惊吓。连他俯身下来,指尖划开侧颈都没有感到疼痛,有所察觉伤口疼痛的时候,是他舌尖舔过的湿文明热的触感,紧接着,男人一口咬了上来。
尖锐的牙齿穿透侧颈伤口,带来剧烈疼痛,一瞬间简直眼冒金星,呼吸急促,她扬起脑袋,忍不住闷哼出声,两面宿傩有意将身体的重量压她身上,逼得她后退几步撞到墙壁,少女双手用力地抵住男人滚=烫的胸膛,发白指尖紧紧揪住他散开的衣领,下意识挣动起来。
发夹掉在地上。
“别动。”
两面宿傩嗓音低沉且不耐,压在她背脊的那只手又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浅紫色的和服堆在他手臂上方,露出少女纤细脆弱的肩头,强行将她锁在怀里。
成海千森身体战栗,发出细小的呜咽,脸色发白,眼睫颤动着染上晶莹。她紧紧贴在他身上,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两面宿傩充满爆发力且坚实的胸膛,滚烫的热意透过一层单衣深入骨血,也可以感觉到尖锐的牙齿贯穿肌肤,微凉的唇贴在颈间深深吸文明吮舔富强舐。
还不够。
血液在流失,耳边不再有热闹的街市,充斥在她耳边的,是两面宿傩温热的呼吸,和血液流失的声音。
成海千森眼角流下生理性的泪水,她的手绕到两面宿傩后背,在知晓无法撼动他一分的情况下,就只能靠聒噪取胜。
她揪住两面宿傩后背衣料,挣扎着,抽抽搭搭哭起来,“呜……我草你大爷的两面宿傩,痛死了,不要再吸了……两面宿傩你根本就不是个……”
两面宿傩烦躁的皱起眉头,鲜红的舌尖卷过唇角,他露出一点阴沉又恶劣的笑,“再忍忍,死不了的。”
他又埋首下去,锐利的犬齿对着殷红的伤口再度咬了下去。
成海千森疼到紧抓他的衣服,哭着闷哼出声。
她收获了四个牙印。
两面宿傩,只有狗才会咬人,你个狗比!
“不要再深了!”成海千森哭着放狠话,“你等着,我出去后一定买个口笼给你戴上!”
回应她的,是两面宿傩更狂妄的恶劣。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力量的悬殊太过明显,她被禁锢的越来越紧,萦绕着血液芬芳的冷香将少女包裹,她的哭声越来越弱,脑袋昏沉,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攀附在两面宿傩肩臂上的手在紊乱的呼吸中逐渐失去力气,簪花配饰掉落,漆黑的发变得凌乱。
完了,她想,这回不死也得死了。
成海千森的哭声羸弱如奶猫呜咽,两面宿傩扣紧她纤细的腰肢,防止失去力气的少女滑下去。
血液芬芳连绵不绝,他有得到一丝餍足,但这远远不够。
他怀抱着脱力的成海千森,猩红的目光盯着少女颈侧上的咬痕,划痕配上又深又狠的咬痕,他伸手揩去一朵鲜红的血珠,马上又有新的血珠从伤口渗出,顺着线条优美的颈线,穿过修长的锁骨,钻入敞开的衣领,在细腻的雪白上绽开绮丽的血樱。
猩红的眼瞳暗色沉浮,比起这个,他想要的,另有其他。
清甜甘美的气息像即将成熟的水果,带着些许青涩,虽然不是品尝的最佳时期,但总会诱人采摘。
两面宿傩收回耐人寻味的视线,指尖划破手腕,渗出的殷红染红少女发白的唇瓣。
成海千森晕晕沉沉,一阵难言的铁锈味渗入口中,硬是给她刺激清醒了些。
侧颈伤口生疼,她一睁眼,就看见两面宿傩流血的手腕举在眼前,从腕上流出的血液,都被她喝了下去。
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惊恐,这尼玛什么阴间剧情,两面宿傩居然在给她喝他的血!
“别动。”
两面宿傩猩红的双眸暗色沉浮,阴鸷又愉悦,他抱紧怀里不断挣动的少女,无所谓着扯开嘴角,“想活,就喝下去。”
因为失血,和挣扎,她失去力气,变得脆弱不堪,身上那件浅紫色的和服如被斩首的山茶花儿一般可怜兮兮落在了脚边。
在身心双重受挫的情况下,她被两面宿傩强制着,重新按回墙上。
两面宿傩把手腕凑到她嘴边,嗓音带着些许暗哑,“咽下去。”
成海千森眼泪汪汪,她没有喝血的癖好,人不能,至少不应该……本来就不应该,谁会没事喝血啊,又不是吸血鬼。
她眼中聚起火苗,气咻咻地盯着他,在咽下一口铁锈后,因为愤怒点燃的冲动一发而起。
恶向胆边生,她抓住两面宿傩的手,冲着手腕一口咬了下去。
两面宿傩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笑出了声,“没有吃饱吗。”
成海千森更生气了,她重重咬了一口,血液的味道化成一股甘甜,滑入咽喉,铁锈味消失了。
但是愤怒不会轻易消失,泛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
两面宿傩皮糙肉厚,至于对于她来说是这样,她不知道进入嘴里的血是她咬破的,还是先前划破的,总之她在他手腕,留了一圈牙印。
舒服了。
成海千森摸着光滑如初的颈脖,气喘吁吁靠在墙上,反手摸到一嘴血,胸前衣服上也是满满的,像开了血花。
她眉头一皱,弯着腰就开始干呕。
两面宿傩盯着态度滑稽的少女,并没有因为她的失礼行为,感到生气。
他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嗓音中发出沉沉的笑,“小鬼,感到荣幸吧。”他刻意俯下身,温热的手掌贴在她腰窝,下颌凑近她耳边,恶劣的声音随即而出,“这是‘诅咒之王’给你的恩赐。”
我淦?
恩赐!
我谢谢您嘞!
恩赐俩字都被您玷污了!
可能是被气得,成海千森感觉身体里蓄了一团火,之前那些头晕眼花,昏昏沉沉的症状全部消失,只剩下满腔愤怒,和无用的干呕。
两面宿傩发出一声嗤笑,长臂捞起地上的浅紫色和服,随意披到她身上。成海千森捞起头发,不满着掀开罩在头顶的和服,就感觉两面宿傩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轻而易举地把她扛在了肩头。
成海千森差点真的吐出来。
这种在少女漫很常见的撒糖姿势,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硬邦邦的肩膀戳到胃,两面宿傩走的四稳八平,她捂了捂嘴,捞起下垂的长发,掀开罩头的和服,刚要发出不满的抗议,就看见热闹的街市,空无一人。
“大家呢。”
“死了。”
两面宿傩声音冷淡。
热闹的街市一去不复返,只有刚刚蒸好的糕点飘起袅袅白烟。
视线还未收回,映入眼帘的事物突然变成波光粼粼的湖面,她惊奇的睁大眼睛,左右四顾间,发现已经回到两面宿傩的府邸了。
沙耶站在桥下垂头相迎。
接住从两面宿傩肩头甩下来的成海千森时,平淡无波的红色眼睛如一片撞碎的琉璃般,深深看了她一眼。
“带她下去。”
两面宿傩头也不回,全然不顾身后少女的大呼小叫。
总归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他懒得管。
成海千森憋了一肚子火,拉着沙耶吐槽一路两面宿傩的狗比操作。
沙耶静静看了她一眼。
骂骂咧咧吐槽两面宿傩还能活下来,至今为止头一人。
“里梅,都不曾得到宿傩大人的血。”
她拧着眉头停下脚步,气愤道:“对你们来说可能是好东西,对我来说可不是。”
沙耶反驳,“小姐,宿傩大人的血,于您来说,只有益处,全然无害。”
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呢,沙耶难得些许棘手。作为诞生于人类对两面宿傩恐惧中的诅咒,她算得上在两面宿傩的事情基本了如指掌,为什么加上基本,为了严谨。
成海千森嫌弃啧笑,“我又不稀罕。”
沙耶盯着少女气咻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沙耶:还是别告诉她了,我大概猜到宿傩大人要做什么了。
……
后面,成海千森换上一身干净柔软的衣服,她想到问沙耶。
街市和那些人类是什么。
沙耶眨了眨眼,平静道:“人类?那些都是于我一体的诅咒。”
她擦头发是手顿住。
“愚昧的人类,亦会祈求魔神庇佑。”
第17章
半夜三更,成海千森睁开眼睛,今夜失眠。
胸口如烧着一团火。
她猜测,这和两面宿傩的血脱不开关系。
或许就是因为血的关系,她的身体没有感到一丝不适,除了胸口,但这点热意还是可以忍下。
障子门被推开。
沙耶手捧一碗水进来。
“至今为止,没人得到过宿傩大人的血。您不必担心血液会对您产生什么影响,您依旧是人类,不会变成诅咒。”
她把碗递给成海千森。
“我猜小姐是被吸血后身体虚弱,大人才会把血分给您。请把这个喝掉吧,它会压下小姐身体里的躁火。”
“这是什么。”
“泉水。”
沙耶总归不会害她,迟疑一下,她仰头把水喝了。正如沙耶所言,泉水滑过咽喉,清凉四溢,一碗水下去,扰的她头疼的热意全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