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轻松!
在满人统治下的清朝,中央集权到了顶峰,与之相伴的便是无数的规矩礼节,磕不完的头,行不完的礼。
即便是皇子也一样。
再加上德妃并不是个体恤的好额娘,胤禛这双腿在十三岁那年的冬天已经染了微恙。
可是今日这药浴出来后,他觉得自己好像换了一双腿!
胤禛没忍住,深呼吸了一下。
她还是心疼自己的。
只是,今日的胤禛还是没有如他所愿的留下来。
另一边,筠心替武玉研着墨,小声说道:
“您今日还不留王爷吗?”
“留他做什么?”
武玉写着什么,头也不抬。
筠心咬着唇,犹豫道:
“自然是留王爷歇下,王爷如今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您也是大好年华,若是膝下没个一儿半女,岂非是一件憾事?”
武玉搁下笔,抬眸看向筠心:
“憾事吗?我不觉得,这世间总有比子嗣更重要的事。”
比如梦想,比如信仰。
“可是您之前对王爷……很不一样啊。”
筠心吞吞吐吐的说着。
武玉将写好的东西整理在一起,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怎么不一样了?”
“嗯……耿格格生性清高,因为过府当日王爷没有去她的院子,如今已经将王爷拒之门外两次了。
您既然对王爷无心,当初也不必让王爷进门,也省得王爷对您上心。”
侧福晋虽然是神使,可是王爷也终究是她的夫,筠心虽然未经人事,可也知道这膏粱富贵下的男儿一旦对一个女子上了心,那必是势在必得的。
“听说,自咱们从宣平回来,王爷只来过咱们院子。便是福晋那里,王爷,也并不曾留宿。”
筠心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武玉啧了一声:
“怕是福晋也不想留他吧?”
毕竟,他之前可不是一般的渣。
“可是,王爷对您是不同的。”
筠心缓缓说着,武玉绕过书桌,到罗汉床前坐下,眼神却看着那上面福晋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雨打芭蕉:
“你信不信,他以前对福晋也是不同。只不过是如今还不曾拿捏住我罢了。
其实,我不回应,也是为他好。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有正儿八经的名分,谈共同利益就够了,谈什么感情?”
武玉说到这里,顿了顿:
“倒是你,今日有些不同。”
筠心立刻跪下:
“是奴婢僭越了。”
伴随着筠心“扑通”一声跪下的,还有一阵踏水远去的脚步声。
“他让你试探我的?”
筠心捻起一块糕点,并不咬下,淡淡问道。
筠心哪里见过这样的武玉,顿时慌了神,六神无主:
“侧福晋,格格,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私心想着,格格当初要留下来也是为了王爷,所以,所以这才擅作主张……”
“筠心啊,你不是错了,你只是心大了。”
其实也怪自己,突然的成为了神使,连一国之君都要在自己面前俯首,唯独忽略了对于身边人的管教。
“你还做过什么,趁早说出来吧。”
筠心听了这话,顿时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格格,奴婢这辈子都是格格的人,绝不敢损了格格去肥自己!格格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