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梅,你就让人打听打听爷现在在哪里,记得多拿些银子,莫要吝啬。”
燕梅立刻应了一声,然后取了银子出来,不多时便折身而返:
“格格,听说今个贝勒爷去了福晋处。”
钮祜禄氏听到了这个答案自然心里不满极了,可是她嘴上却不敢说什么,只得硬邦邦的说道:
“知道了。去打一盆水来给我洗漱!明日寅时,不,丑时六刻便叫我起来去给福晋请安。”
她可是费了老鼻子劲,才让家族中人打探出来四贝勒的起居坐卧,四贝勒日日勤勉,清晨寅时二刻便会起身。
而自己好好打扮一番也要时间,等收拾妥当再去正院,丑时六刻刚刚好。
“这,格格,奴婢着人打听了,请安时辰在辰时二刻,您这……”
这可足足早了两个时辰!
“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我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知道了吗?!”
燕梅连忙告罪:
“是,奴婢知罪!”
这一夜,原本被布置成新房的邀月台与宁姝阁灯火不熄。
这一夜,许多人都不怎么平静。
谁也不知道两个突然加入的新人会让这原本已经恢复平静的后宅,掀起怎样的波澜?
唯独西桃院安静的仿佛连外面的第一声蝉鸣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胤禛就站在西桃院的门口,还不曾进去,便已感受到了其中的静谧。让他忍不住紧闭了眼眸,在原地矗立良久。
“爷,您不进去吗?”
苏培盛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问道,胤禛缓缓睁开眼睛:
“不了,她一向早眠又睡得沉,一进去将她吵醒可如何是好?”
话是这么说,可是胤禛心知肚明,自己即便进去,那人也不见得会醒来迎接自己。
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觉得有些喘息不了的时候,便会来此。只是今日他来的实在太晚了。
“奴才听说耿格格和钮轱禄格格那里灯还未熄,爷要去看看吗?”
“不去了,吵的慌。”
胤禛如是说着,然后转身离开,回了前院。
苏培盛跟在后面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还没有见过哪个新过门的格格会吵闹的,其实爷只是不想去见那两位格格罢了。
次日,武玉迷迷瞪瞪,扶着筠心的手要去福晋那里蹭点心吃,却没想到,刚走到正院门口便被吓了一跳。
如今虽是初夏,可是晨起时,那风还是冷得有些刺骨。
而此刻,正院门外边有一个容貌普通的女子跪在那里,武玉看着他不住颤抖的身子都忍不住替他冷。
只是,虽然见到这一幕武玉也没有上去搭话,而是径直绕过那人朝正院里走去,刚一进去春嫣便为她上了热茶。
今个武玉是来的最早的,她刚坐下一会儿,宋氏便轻轻的掀起门帘走了进来。
“外头是哪个啊?”
武玉知道自己在这府中根基浅薄,耳目闭塞,索性冲着宋氏八卦起来。
而宋氏对武玉本就知无不言,只是淡淡一笑向武玉解释道:
“那位啊,就是钮祜禄格格。听说她今日寅时便在福晋院外,说要给福晋请安,然后就被福晋罚了。”
武玉忍不住咋舌:
“这也太拼了叭!”
这姑娘是个狠人啊!为了业绩竟然这么猛的!寅时给福晋请安,那就得丑时起床了,昨个折腾了一整天,她竟然还不困!
“难道昨个爷宿在福晋这儿了?那福晋能愿意?”
福晋之前直接以素颜表示了对四爷看脸的不满,这才一个月过去,福晋能这么轻易的让四爷留宿?
宋氏轻轻摇了摇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你不知道啊?今天早上怎么这么冷,你们不知道我高高兴兴把新制的夏装穿出来,差点没把我冷的跑回去换上春装!春嫣,给我也来一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