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将那些折子只留中不发,甚至还有纵容爷的意思。只是爷在宫中本就孤立无援,皇上此举究竟是祸是福仍未可知。
胤禛在前院让养了不少幕僚,自半月前和皇阿玛说起府中异象后,并将其他俗务搁置在一旁,用心的在府里面调查起来,为此他连后院不去了。
毕竟,在这样的男权社会中,有多少男子会想到造就一个连一朝帝王都可惊动异象之人,会是一个女子呢?
只是,胤禛今日注定是要失望而归了。他和邬思道在其院中喝了两壶茶,下了一盘棋,也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得称自己还有事要处理,便起身告辞了。
胤禛虽然走了,可是这一路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自己府邸上空出现了全京城独一无二的意象,怎么自己就找不到这个人呢?
不过胤禛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即便心中焦急也没有表露出来,唯有在他身旁经常侍奉的苏培盛可以察觉到他这会儿的心情不怎么美好,当即走上前去小声的建议道:
“爷,这会儿也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您可要去瞧瞧哪个主子?”
胤禛虽然这会儿心情有些烦躁,可是他也知道此事是急不来的。若是那位能人异士有想要隐藏的想法,以她的神通,自己岂能轻易发现了她,当即长长吐出一口气。
“是该去看看了,那便走吧。”
“不知您要去瞧那位主子?”
苏培盛低着头在心里盘算着,以爷以往对福晋的敬重,对李格格的喜爱,想来会在这二位之中选择一个了。
“去,西桃院。”
胤禛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苏培盛:!!!
“……是,奴才这就去为爷传话!”
苏培盛虽然心中惊诧不已,但是不过一息之间他便反应过来,只是这一次胤禛只摆了摆手,让他不要随意插手。
苏培盛瞅了一眼胤禛,见胤禛并没有注意自己,只得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奴才的爷啊,奴才要是不去给武格格传话一句,爷觉得自个的午膳懵用好喽?难道爷还想体验一次在武格格那里用上一回膳上火好几天的滋味吗?’
不过这话苏培盛却没敢冲着胤祯说,直得看着胤禛似乎心情很好的模样,兴致勃勃的朝西走去。
只是两人才走了一半,胤禛立刻刹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筠心的身影:
“苏培盛,那丫头爷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苏培盛也探头过去一看,随后连忙说道:
“爷,那是武格格的贴身丫鬟!”
“她主子的身边就她一个人,她怎的这会儿在府中乱跑,也不怕怠慢了主子?”
胤禛说起这事便忍不住有些心虚,他还记得自己曾答应武玉,要给武玉拨几个伺候的人呢,只是一直没有腾出手来。
“爷怎么瞧着她手里端着一尊像,隐约瞧着,有龟,蛇……”
胤禛正在原地看着,口中喃喃,但随后,他浑身一震,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大了。
龟蛇相交,乃神兽玄武!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胤禛的声音压的极低,可是那个其中的激动之意,苏培盛听得一清二楚,他看着筠心手中的玄武神像,有些不明所以。
胤禛之前虽然让苏培盛找人在前院详详细细的调查了一番,可是并没有告诉他事情的缘由。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奉命做事的苏培盛也是满脑子的疑惑,这会儿便更是云里雾里了。
胤禛激动了一会儿,但很快又强制冷静下来,此次调查引起天地异象之人,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旁人。而皇阿玛那里想来更不会走漏了风声,那么自己看到的眼前这一幕便有九成可信了。
“去西桃院瞧瞧。”
筠心是偷偷溜出去的,那玄武神像虽然不大,可却极为精致。筠心一路捧着回了西桃院,她并没有走大路,而是走的小径。
而胤禛因为心中急切,走的近比筠心还要快,这会儿胤祯和运行前后脚地来到了西桃园。
胤禛刚走到乞讨院,便见天上下起了牛毛细雨,那一丝悠闲切懒散,打在脸上并不似寻常小雨扑面的微痒,很是滋润。
胤禛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些天特意去寻青天,见处问过近日天气,绝不可能有下雨之事,所以真的就是自己灯下黑了?
胤禛抿了抿唇,心中突然升起一个猜想,他向后退了两步,而后抬眼一看,天上万里无云,很是晴朗,再又向前走了几步,便有细雨霏霏,润泽万物。
胤禛又在原地做了多番推测被人发现,只要自己离得稍微远一些,便绝不可能发现此地的异象。
看来,之前真的是自己糊涂了。
苏培盛就一脸懵的看胤禛走走退退,差点以为胤禛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