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切啊……”鹤丸松开天晴的手,听见鬼切的名字,就马上想起他刚被带回来时那副样子,陷入昏迷的他确实情况不太好:“他其实就在这边的房间,呃,不过他还没醒来……”
“我要去看他!”
“你不休息一下吗?”
“只有我能治疗鬼切啊!”
天晴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俏丽的小脸上写着的都是对鬼切的关心,鹤丸怔了怔,又笑着摇头。
“我是不会像其他人那样阻止你的啦,不过……”鹤丸说着,突然俯身靠近了天晴,白皙的手探向她的后腰、抓起了羽织旁边的一条细带子,将她里头不太合身的睡衣遮起来。
“但主人你也该先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万一被这宅子内的仆人见到了怎么办?”
“啊……我都没发现,谢谢!那我去啦!”她闻言手忙脚乱的把自己整理好,也没有和鹤丸多说一句,就慌慌张张的转身跑了。
而留在原地的鹤丸,也只剩哭笑不得:“……真是的,你的偏心也太明显了。”
*
把木门推开,天晴小心翼翼的走到里头,就见那个赤/裸着上身,身上缠满绷带的妖怪。
他的情况不如天晴想的糟糕,身上大部分的伤口似乎已经被人尽力用阴阳术治疗过了,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只是伤口还在,代表着一般的阴阳师果然无法为鬼切完全治愈伤口,剩下的部分需要由她补上。
天晴跪坐在鬼切的身边,看他披散着如瀑的长发,俊美的睡脸此刻看上去带着痛苦。
她情不自禁的在烛光下盯着这个鬼切看了好久,好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把手小心翼翼的覆上他带着肌肉的厚实的手臂,将她的妖力唤醒灌入鬼切的体内。
风属性的治愈妖力丝丝缕缕的进入鬼切的身体,那妖力就像食物一样被鬼切的身体无意识汲取着,甚至扯得天晴有点不适应和难受,但她却没有停止,只是忍耐着那份疼痛任由鬼切吃着她的妖力。
直至鬼切的脸色从苍白变回平常,她也给不出多余妖力,才把手收回,在鬼切身旁喘息。
灯光朣朦,睡在床榻上的鬼切终于渡过了危险,他的呼吸终于变得均匀,那张无可挑剔的睡脸平静又迷人。
天晴在调整呼吸期间偷看着他,突然,她感觉到鬼切用力呼吸了一下,再薄唇轻启,呢喃着:“我现在就来……”
他的语气极度柔和,甚至带着几分缱绻缠绵,一点也不像平常他咬牙切齿唤她时的语气。
就像在称呼一个被他放在心头上的某个小人:“是你……”
他在睡梦中眉头紧皱着,但说起那个不知名的“你”时,天晴突然感觉,鬼切的五官线条都变得极度柔和。
虽然不可能,但却像鬼切在微笑一般。
“你都梦见了什么?”
天晴把双手撑在榻榻米上,望着鬼切那张睡脸,幻想他正在做梦梦见某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的,特别在意。
会是她吗?不,不可能吧,鬼切怎么可能对她展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
那是他的前主吗?但鬼切貌似不用这个“你”去称呼。
那会是第三个她不认识的……对鬼切而言很重要的人吗?
天晴的心脏毫无征兆的划过一丝疼痛,她有些错愕的抬手捂住自己的胸膛,只感觉在察觉到这份疼痛的瞬间,她的整个胸腔都在泛酸,一份陌生的心情突然冒现。
就……她好想成为被鬼切如此惦记的那个人啊。
会是一个女孩子吗?
天晴呆呆的望着鬼切,在这道问题从脑海中弹出来后,她突然有些慌乱,竟红着脸、逃也似的离开了鬼切的房间。
就像差点要落入陷阱的小兔,狼狈不堪。
……
天晴那之后都睡得不太好,尤其想起鬼切在水底下的遊廓同她说——假若他体内没有她的碎片,就不会跟着他这件事。
那鬼切梦见的对象更肯定不是她了。
但她为什么又要对鬼切对她的看法如此在意?
“天晴大人,早点已经准备好了,请问需要帮忙您梳洗吗?”
门外大道寺家的家仆用关切的口吻唤着她,天晴怔了怔,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马上起来:“不用,我梳洗好了,现在就来!”
家仆毕恭毕敬的打开天晴的房门,再领着这个少女走向大道寺知世用早餐的房间。
四下静谧,外头阳光普照,说实话解决事件天晴的心情不该如此的,就是昨天她把大部分的妖力都给了鬼切食用,她自己又莫名在意起了奇怪的事情,所以体力都没恢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