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大小姐和恶作剧——海与灯
时间:2022-01-25 07:59:55

  他们俩在上魔咒课时凑在一起,精心研读了这本巨著的第一章,然后乔治宣布他要斥巨资购入一套挺括的西装。弗雷德大为恼火,但是众所周知,卡珊德拉会对着每一个她看不起的人大肆嘲讽其穿着。
  他不想在万众瞩目的舞会上,身着发霉的礼服去牵喜欢的人的手。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会同时答应我们两个人的追求?”乔治沉默了一下,显然陷入了另一番挣扎:“这样对我们所有人都好。”
  没有回应。
  弗雷德双臂枕在脑后,他蔚蓝色的瞳孔不知落在虚空中某处,但细看就会发现他双眼失神,脑海里一片空白。而出乎意料的是,过了很久,他开口道:“……这可有点超越限制了,老兄。但是谁让我们生来就不是为了循规蹈矩的呢?”
  “这世界上也只有你能毫不费力地读懂我了,”乔治说着,翻开了那本购入于翻倒巷的梦幻紫色封皮的《迷倒女巫的十二个制胜法宝》。
  “‘第二章,了解她的喜好;第三章,多和她相处,让她潜移默化地习惯你的陪伴;第四章,写情书或者送礼物……’有了!第八章,‘对她吐露你的内心想法,真挚表白……最简单有用的办法,直接强吻她!’我们跟她表白过吗,弗雷德?”
  “似乎,可能,大概是没有的。”
  “我们写过情书吗?”
  “……没。”
  “好极了,听上去还来得及挽救……嗯,我们可以小小地做上一些准备……”
  ………………
  大约现在正值晚餐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大礼堂享用丰盛的美味佳肴,从廊桥到魁地奇球场的这段路程里,卡珊德拉没有见到一个人。
  她背着书包,慢慢独行在草坪上,前方就是草药课的三个温室,从这里到进入城堡,还需要绕上很大一圈,只有在这种时候,卡珊德拉才会偶尔觉得扫帚也算是一种方便的出行工具……
  奇怪的是,温室门口立着一具无头盔甲,她没有多想,以为是斯普劳特教授的新防盗措施。
  而大意的后果就是,卡珊德拉又被人一把抓住胳膊,拉进了斯普劳特教授的二号温室里。
  不同于一号温室的常见无害性药草、三号温室里张牙舞爪的危险黑暗植物,二号温室以各种各样的珍奇鲜花为主,也被大多数人戏称为“小花房”。
  这里有着会模仿人说话的银喇叭花、能随着温度变色的保加利亚玫瑰、爱什么时候看太阳就什么时候看的向日葵、苏格兰人都喜欢的洋蓟和专为圣诞节培育的槲寄生……
  卡珊德拉甚至没有多少惊吓的情绪,因为早在一年前,弗雷德和乔治就常常在夜游时突然把她拽走,然后给她展示新研发的小玩意什么的——
  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对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吻无动于衷。
  一个滚烫、紧张的吻。
  她的全身都因为晚风吹拂冰冷寒凉,但是对方全然不在意这一切,温润炽热的唇瓣落下,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的同时好像也夺走了她的声音。
  卡珊德拉能感觉到抱着她的男孩双臂紧紧环绕着她,动作生疏而僵硬,但是在亲她的时候却没有犹豫,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好像在说——
  你能感觉到我的喜欢吗。
  你能容忍我的冒犯吗。
  在觉察到他还有更进一步的冲动时,卡珊德拉开始挣扎了起来,她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人,让毫无防备的他重重地撞在后面的花架上,发出一声巨响,他闷哼了一声。
  花架上摆着的各种鲜花发出了危险的碰撞声,就连门外的无头盔甲也发出了铁片摩擦的咣当声,银喇叭花们学舌般发出了高高低低的痛呼声。
  卡珊德拉抽出魔杖点亮了温室里的枝形吊灯,周围的一切,从成团簇拥的玫瑰到她对面的人,都显露出了原本的轮廓。
  “乔治·韦斯莱!”她愤怒地说,声音因为怒气而显得压抑:“你发什么疯!我以为你是比较冷静有脑子的那一个,结果事实证明,你们两个都是一样自私而无礼的蠢货——”
  乔治看着她因为生气而愈发明亮的绿眼睛,感到一阵难堪。
  他原本无比希望她能分辨他们的不同,也希冀于她衷心的赞扬,但绝不是在他鼓起勇气亲了她之后。
  “乔治?”他轻轻地重复,咬紧了牙拼命克制着不把周围的花盆砸个稀巴烂,“所以,在你眼里一直都能清楚分辨我们,但是你只喜欢弗雷德,只愿意和弗雷德接吻……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是吗?”
  他在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想以一个黑暗中的吻为开端,把整个温室开放的鲜花送给卡珊德拉。但是她似乎总有办法,轻而易举地让他溃不成军……
  卡珊德拉看着他发红的眼眶,愣住了。
  思绪在短短一瞬间百转千回,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乔治对于她的玩笑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也明白了他的不安和痛苦。
  “‘只喜欢弗雷德’?”卡珊德拉叫了起来,“那这又算什么!”她把落在地上的书包粗暴地扯开,翻找出她厚厚的、做满了笔记的《千种神奇草药和覃类》,毫不心疼般哗啦啦拨动着书页,一枚保存得完好无损的金茶花标本从最新的那一页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乔治看着它,小心翼翼地俯身拈起了茶花,用衣角擦去了上面的泥水之后抬头看着卡珊德拉,他紧紧抿着嘴唇。
  “你知道这是我给你的?”
  “一直都知道。”卡珊德拉说道。
  有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被她胡乱抹去,蹭得眼角发红。
  乔治和弗雷德都没有见过她如此软弱的一面。在他们眼中,卡珊德拉似乎永远高高在上,用女王般的姿态给他们提供以各种魔法的帮助,似乎永远不会放任自己陷入失序的情感。
  但是今天他们才意识到,哪怕是浩瀚的银河,有时也会划过流星。
  乔治手足无措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脆弱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把卡珊德拉抱在怀里,用清爽的肥皂香气和温暖的旧毛衣味道将她包围。
  “对不起。”乔治小声地说。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女孩已经很倦怠了,带着室外十二月的寒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旁边的银喇叭花用一模一样的声音小声重复,头顶的槲寄生被震得轻轻摇摆,漂亮的小红果子一明一暗地闪烁着。
  卡珊德拉抬头看着乔治,他明亮的蓝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你早就知道的不只是他是谁,还有他们也许天生脑子里就少点东西。她有些自暴自弃地想。
  “你就不想再说点别的什么吗?”卡珊德拉低声说。
  乔治茫然地看着她,愣了一会,不安地在心里盘算了好一会,不知道是否应该把提前准备好的台词背一遍,绞尽脑汁,最后憋出来一句,“……我也一直都喜欢你。”
  “……”卡珊德拉沉默片刻,最后叹了一口气,粗暴地拽住乔治的领带,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继续了之前的那个吻。
  对于两个六年级的学生来说,这是个纯情得有些拘束的吻。他们的唇瓣亲昵地贴合在一起,柔软而温和地厮磨含吮,像是在小心翼翼地互相试探,生怕惊扰了静谧的空气。
  直到剧烈的心跳和缺氧而有些头晕的状态提醒他们,应该放开彼此,否则他们可能会成为巫师界第一对因为接吻而死的傻瓜。
  “梅林的裤子啊,像做梦一样。”乔治喃喃大声说,然后被卡珊德拉捂住了嘴。
  “你想让‘银舌头’喊得整个温室都听见吗?”卡珊德拉脸上出现了一片因为羞恼的红晕,这让她愤怒的表情因为生动而愈发可爱,尽管她竭力克制,但是急促的呼吸还是出卖了她。
  门外的盔甲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似乎也对温暖的花房里发生的一切兴趣盎然。
  乔治看着她,他们俩谁也没有再说话。
  乔治轻轻挥动了一下魔杖,默念了一句咒语,好像整个温室的花都一下子苏醒了过来,在寒冬齐齐绽放,各色魔法玫瑰都摇摆着变成了深深浅浅的红,有卡珊德拉钟爱的烟粉色,也有炽热浓烈的血红。
  似乎不习惯被紧紧盯着,这些玫瑰躲躲闪闪地举起叶子半遮住自己的花瓣,好像娇羞的少女掩饰住爱慕的心思。
  最后是乔治打破了平静:“卡珊德拉,你知道……我和弗雷德都喜欢你吗?”
  “哦!当然!”卡珊德拉没好气地说着反话,飞快地瞥了一眼好奇地朝这边探头探脑的魔法玫瑰们,她赌气般地说,“我一点也不惊讶,为什么从来没从你们嘴里听到半个字——关于你们兄弟俩的喜欢。是因为这对你们来说喜欢一个斯莱特林太丢人了吗?”
  “绝无此意。”乔治飞快地说,“而且我一直以为,你,嗯,只喜欢弗雷德,甚至会在决斗输给他之后奖励他一个吻什么的——”
  卡珊德拉面色古怪:“他就是这么跟你炫耀的?”
  “我没有!”门口传来了大声反驳的声音。
  卡珊德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然后被吓了一跳——那个一直伫立在门外的“无头骑士盔甲”空空如也的脖子上忽然发出了声音,十足恐怖。
  “哦……对不起,我忘了把帽子摘下来。”这个熟悉的声音接着说,然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盔甲手臂,把头上(不存在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一颗火红色的脑袋,“无头骑士帽!只要戴上,就没人能看见你的脑袋——”
  弗雷德走了进来,带着嘎吱嘎吱的盔甲活动声,他把高顶帽子随手扣在了一盆向日葵上,于是金黄色的花盘也不见了。卡珊德拉很怀疑他等会是否还能记得自己把帽子扔到哪了。
  “别把你感觉到的情绪—当成既定的事实好吗兄弟。”弗雷德脸不红心不跳地凑到了卡珊德拉面前,冻得哆哆嗦嗦口齿不清地说:“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我做出了伟大的牺牲——”
  卡珊德拉给他施了一个保暖咒,意味不明地说:“伟大的牺牲是指主动邀请约翰逊跳舞吗?还是说你愿意继续保持你高尚的牺牲精神?那为什么不接着装成盔甲看门呢?”
  “……什么?唉,我只是随便找了一个视线里能看见的姑娘,不是安吉丽娜也会是艾丽娅或者金妮——不是,我绝对没有轻浮对待感情的意思!”
  只见自己越描越黑,弗雷德嘟囔着把盔甲脱了下来,又和乔治对视了一眼,挠挠头,决定把解释的重任继续交给乔治。
  “他确实是因为我陷入了持续性敏感又暴躁的状态,才会主动退却。”乔治轻咳了一声,决心挽回一下兄弟的形象,“无论如何,我们确实挣扎了很久……从这学期开学的第一天开始,对你产生了一些超乎寻常的爱慕之情,不幸的是,是双倍的。”
  弗雷德也收起了脸上笑嘻嘻的表情,几乎是以向梅林宣誓的庄重态度,开口说:“我和乔治从一出生就没有分开过,注定共同分享兴趣爱好、友情和亲情。在此之前我们从未设想过,如果出现了一个能让我们一起为之心动的女孩,会是什么样的情形——这听起来确实很不可思议又见鬼的离谱——”
  “——但是我们是认真的。你能分辨我和弗雷德的不同,知道我们是两个相互独立存在却又无比相似的个体,天知道就连我们妈妈也分不清呢。”
  乔治紧张地笑了一下,“卡珊德拉,你是如此的才华横溢而美貌惊人,甚至在恶作剧上都有着非同凡响的天赋……我们从来都没想过,会有一个这样优秀的女朋友。但是那天在对角巷的街上,你就那样出现了,盛气凌人,让我们滚一边去——”
  “我——”卡珊德拉错愕地看着他们,说不出话来。
  “看见你答应希格斯的邀请时,我们都要嫉妒疯了。”弗雷德也把之前背好的台词忘到了一边去,一股脑地把心里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无论如何,我们做好了你不接受的准备。但是我更明白,如果你拒绝,我就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独一无二的女巫了。”
  “你是唯一的那个。答应我们吧……”
  银喇叭花跟着嘀嘀咕咕:“你是唯一的那个……答应我们吧……你是唯一的那个……”
  两个一模一样的红发男孩站在了卡珊德拉对面,用带着企盼目光的蓝眼睛看着她。
  她久久地注视着弗雷德和乔治,好像把他们重新认识了一遍。
  要知道,在一切故事的开头,她曾经小小地嫉妒过韦斯莱双子,因为他们似乎没有自己骄傲的家世和成绩,但却拥有了自己羡慕的一切——被朋友包围,从不疲倦,从不甘于平凡。
  比起“游走球”,他们更像是耀眼的烟花。
  他们渴望燃烧,像神话中巨型的黄色罗马蜡烛那样燃烧;他们渴望爆炸,像行星抨击那样在爆炸声中发出蓝色的光,令人惊叹不已。*
  无可避免,不可否认,她就是被这种温度吸引的傻瓜之一。
  而且她已经等待了太久,就像海底瓶子里的魔鬼,在三百年的漫长时光里许下愿望,如果他们愿意带着真心前来救赎,她就会回报以爱和美好愿望。
  所幸,她等到了,不用在第四个世纪杀了这俩大傻瓜。
  卡珊德拉慎重地用幽绿色的眼睛看着他们,每当她沉下心来思索事情的时候,这双绿眼睛就会变成波光粼粼的湖。但是弗雷德和乔治此刻就像在等待宣判死刑还是无罪释放的犯人,紧张地看着她,无暇欣赏这份美丽。
  过了仿佛半个世纪,卡珊德拉轻轻地点了下头。
  “我不知道我会喜欢你们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你们的热情有多久。”她心情复杂地说,“但是认识你们的这一年,真的很快乐。我希望在很多年之后,还能回忆起当初这个热烈爱着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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