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见你说什么。”乔治懒洋洋地说。
在这个令人昏昏欲睡的午后,没人想出门顶着能把人烤化的太阳出门。他们并肩斜倚在休息室的床榻上,毫无形象地窝在一起。
对于并不是拥有大把时间黏在一起的小情侣来说,这样安静的时光里,就算什么都不做,待在一起也十分美好。
而卡珊德拉获得的幸福感要更强烈、更满足——因为这个空间是完全属于她、弗雷德和乔治的,没有别的人会来打扰他们,可能闯入的学生、战争的阴云以及学院和家族的差别统统被隔绝在对角巷93号之外,在窒息的生活中,这里是可以自由呼吸的乌托邦。
对角巷街道的喧嚣在这种心态之下都变成了轻快的伴奏,更别提此刻她身边的不是关系僵硬的父母,而是她喜欢的男孩们。
“我喜欢这里。”卡珊德拉的目光澄澈而快乐,她扬起嘴角说。
“真巧,我也是。”弗雷德爱死了她这样的表情,使他想起那个心跳飞驰的夜晚,卡珊德拉也是用同样的目光注视着他,一如绿湖。
他不容分说地侧身去亲吻他的女孩,虽然吻技糟糕但还是固执地把舌头探进她的唇齿之间,在鼻息交缠中探索她口腔里每一寸可以被触及的地方。
起码卡珊德拉知道了,刚吃过冰淇淋的吻尝起来是凉丝丝又甜蜜的。
在傍晚的时候,仍然没有人想要主动出门(……)。
他们从冷柜里拿出独家秘制的流心芝士肉汁三明治,魔法的方便之处在于,只需要一个加热咒,食物就会像刚出炉一样,冒着热气等待品尝。
更何况,这份手艺美味到没话说。
“我妈妈从来不会下厨,她认为不必剥夺家养小精灵的职责。”卡珊德拉努力让自己保持优雅的姿态进食,后来她放弃了。
管他呢,没人会拿刀叉小口吃三明治的。
“亲爱的,你不会以为这是我们妈妈做的吧。”弗雷德似笑非笑地说,“她会拿着鸡毛掸子把我们撵出厨房的。”
“看来我们的厨艺成功征服了某个人。”乔治从冰柜里拿出了三瓶起泡酒,“砰”的开盖声成功让卡珊德拉回过了神。
“难以置信。”她接过了莫斯卡托,却迟迟没有啜饮下第一口。
虽然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桌子上常年摆着暗红的饮料,但是向院长发誓,那完全是某位少爷为了附庸风雅提供的葡萄汁……她没有做好喝醉的准备。
乔治觉察到了她的犹豫。他把衬衫袖子折了起来,灌下一大口,说实话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很迷人——
然后在卡珊德拉错愕的表情中,他低下头,吻了上去。残余的酒液以吻封缄在她口中,足够强势,但是乔治的动作始终轻柔又克制,没有发生鼻梁相撞的惨剧,以至于她甚至有些沉迷在缠绵缱绻的亲吻中了。
“用不着照镜子,拜你们所赐,我的嘴现在一定不太妙。”卡珊德拉小声抱怨道。
弗雷德和乔治都知道她不是真心的。因为她主动喝掉了一整瓶起泡酒——度数不高,但是后劲十足。
甚至她还拆开了桌上彩色包装的巧克力,品尝着丝滑的可可浆味道,完全忘记了之前是怎么发誓绝不吃任何经过双胞胎手的东西的。
“啊哦,”红发双胞胎之一说,“她吃了什么!弗雷德我说过,不能把恶作剧道具随便乱放在桌上——”
“——我看看,呕吐糖、鼻血牛轧糖,不是——变身跳跳糖,还在,”他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是真话巧克力。”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海报笑话是英国人投票前十,可能很难领会笑点……大致转换一下就是,他们的梦想是开笑话商店,然后为了开店才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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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把戏坊
“真话巧克力的意思是强迫吃下去的人说真话?”卡珊德拉一言难尽地看着手中的糖纸,好像自己吞下去了一只变异蒲绒绒。
“不不不,”乔治连忙解释,“那算是非法吐真剂的范畴了,真话巧克力只能让人比平时更为——更为——”
他想不到合适的单词来形容这个半成品的奇妙效果,看向他的兄弟。
弗雷德摸着下巴说:“更为坦诚,起码说话不会加上一打修饰语。”
乔治点点头:“估计有效期大概半小时?相信我们,情况不会比鼻血牛轧糖更糟糕的……弗雷德吃下去之后血流如注,我差点抓着他幻影显形去圣芒戈。”
“为什么不告诉我?”卡珊德拉不高兴地抱臂看着他们,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如果你们真的出事了,难道我要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吗?”
弗雷德转头惊奇地看着她。
要知道在此之前,卡珊德拉几乎从未如此明显而热忱地表现出来过自己的关心和爱。她就和所有的斯莱特林一样,冷漠,傲慢,高高在上。
只要一想到在一颗糖果的作用下,她就会吐露出最真诚甜蜜的爱语,弗雷德的眼睛就不可抑制地亮了起来。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弗雷德坏笑着问:“卡珊德拉,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乔治愣了一下,“弗雷德,我说了不能把这玩意儿当吐真剂用!等药效过了她会往你嘴里塞十个粪蛋的!”
“我不会。”卡珊德拉慵懒地把金发拢在一起,又任由它们在背后蜿蜒披散,“我本来就不屑于撒谎,如果你们认为我有什么不敢说的,那真是大错特错了。”
因为起泡酒的作用,她苍白的脸颊晕起一片诱人的绯红,原先剔透的绿眸也变得迷蒙动人,在挑衅地看向双胞胎的时候,不像是宣战,更像是引诱他们进入欲.望之湖的水妖宁芙。
弗雷德沉默了一下。
他的蓝眼睛看向卡珊德拉,那总是带着笑意和戏谑的双眸在此刻格外有攻击力,他凑近她,几乎是在她唇畔低语:“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们的?”
好奇和探究欲击溃了乔治的理性,他也紧挨着卡珊德拉坐了下来。强壮的手臂完全揽住了她,甚至因为她身形较他们娇小很多,乔治可以轻易把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
“在我第一次成功施展出守护神咒的那个晚上。”卡珊德拉把酒瓶重重磕在桌子上。
没有了尖锐到刺耳的态度和拐弯抹角的别扭语调,她的傲慢是如此自然。双胞胎好像突然意识到,她是发自内心觉得自己比任何人更迷人、更聪慧、更受欢迎。
“在圣诞节之前?”乔治显然吃了一惊,“可是你甚至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卡珊德拉拽住他的领带,好让甜蜜的呼吸能够缠绕在一起,她用非常低的声音说……
“我早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属于我。”
这一刻,拥有彼此心灵感应的双子觉得他们的心似乎在同时停滞了一秒,然后跳动得比以往更激烈、更澎湃……
在某些不需要用言语来倾诉爱意的时刻,真话巧克力是多余的。一个眼神就能领会的柔情不必多费口舌——但他们默契地决定,开发出巧克力更美妙的用途,比如说,给逐渐低垂的夜幕添几抹情.趣。
弗雷德低下头,把吻轻轻印在她发红的眼尾、娇嫩的唇瓣,又逐渐流连至锁骨,“那你喜欢我们的吻吗?”
“……喜欢。”
“这样呢?”乔治问。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探了进来,动作可以称得上是轻柔,可是划过的地方只需要一丁点儿刺激就足以让她颤抖。
卡珊德拉咬紧了下唇,“喜欢。”
乔治·韦斯莱的肩膀宽阔而结实,靠在他胸膛总是令人安心的。但是着并不意味着在这种时候,她可以嵌进他怀里躲过弗雷德的试探——要知道,乔治搂着她腰肢的地方,隔着衣服,她都能感觉腰间在发烫。
弗雷德带着薄茧的、属于击球手的大掌,缓慢而温柔地在脆弱娇嫩的皮肤上游移。
那种奇异的触感让卡珊德拉下意识紧张地抓住了他的手,手套的光滑和他指节的粗糙相遇,或许这促使着他问:“……可以吗?”
一种暧昧又朦胧的氛围在呼吸之间弥散。
在这个可以称得上是狭小的房间,在承载着他们梦想的应许之地,在他们紧张而期盼的注视下,她本应觉得犹豫。
但是如影随形的未知命运让她更想放纵一把,她吐出了一口气,贴近弗雷德耳边轻轻地说:“如你们所愿。”
看见他因为吐息敏感到微微战栗,卡珊德拉甚至恶趣味地微笑了起来。她在两双相似的蓝色眼眸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还有比这更幸福的吗?
“别让我失望。”卡珊德拉把手搭在弗雷德的肩膀上,她的裙子在不知不觉间拖沓在地上,夜晚微凉的温度让她忍不住把他拉向更贴近自己的位置,前后都有温暖的热源包围着她。
“现在你后悔也来不及了,大小姐。”乔治含混不清地说,像蝴蝶吮.吸花蜜一样对待她形状优美的蝴蝶骨和流畅的脊背线条。不可言说的快.感在每一次亲密的接触之间迸发。
“可能那块破巧克力的时效已经过了,但我还是要说,”卡珊德拉轻轻喘.息了一下,“做得不错,韦斯莱先生们。”
灿金色的鬓发被汗水打湿,黏在她脸颊上,她在微醺的酒意和迷乱的思绪中努力想要维持清醒——显然失败了。
他们在酒精熏染下开始熬煮爱情魔药。
像塞蒂娜·沃贝克《一锅火热的爱》里唱的那样——“哦,来搅搅我的这锅汤/如果你做得很恰当/我会熬出火热的爱/陪伴你今夜暖洋洋”。
他们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少,只包括魔药材料和用于搅拌的魔杖。
在此之前,卡珊德拉一直以为双胞胎的一切都是相似的。但是这一点放在他们的魔杖上显然说不通。
弗雷德的魔杖是山茱萸木的,说实话那玩意儿的样子有点狰狞,坚硬的纹路盘旋在魔杖上,让人看了便心生怯意;乔治的魔杖是冬青木的,和他哥哥不同,他的很长——并且带有微微上翘的弧度,样子要秀气得多。
接下来卡珊德拉试图征用他们的魔杖。对于一个陌生的新主人来说,魔杖显得不那么配合,但是当她用纤细的手指包裹住魔杖根部时,它们选择了臣服于新主人神奇的魔力……甚至魔杖尖端兴奋地冒出了一股水流。
“如果你坚持带着手套……”乔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这算是什么独家魔药大师的执着吗?”
“你非得在这时候扫兴吗?”她情不自禁地追逐着他的吻,气息不稳地嘟囔着说,“我不干了,现在轮到你们的回合了。”
最开始只是习惯了带着手套,但是现在,她不愿让他们看见自己手上丑陋的利希滕贝格瘢痕,一点也不。
“……好啊。”
卡珊德拉很快就后悔了。两个大男孩像两簇火红的双生火焰,心灵相通的默契使他们真正想要配合起来时如同一人,相似的声线在她耳边响起时,有种疯狂的错觉,好像他们是自己幻想中分裂的存在。
她像一株岌待成熟的流液草,虽然还没有到最丰腴的时期,但是却足够娇贵,只要轻轻揉.弄一下,仿佛满溢的汁水就要流淌出来。
他们试探性地轻轻触碰,用手指拨动流液草外层的花瓣,就仿佛受不了一样,所到之处皆是柔软和湿润。
卡珊德拉的低语沙哑又急切,“如果再慢下去,我就要给你们打上一个T。”
可偏偏和话语相反,她的表情是愉快地笑着的。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领会了彼此的意思。
他们不再那么温柔地对待一株柔弱的药草了。很快,卡珊德拉就得到了她想要的,甚至比她想要得多得多,满溢到装不下的……双胞胎不再克制而体贴,在本能的驱动下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她再也没有足够的精力思考应该给他们的表现打上多少分,理智和节制的想法消失了。弗雷德和乔治打定主意要挤出流液草的最后一滴汁液,他们年轻的体魄有充足的资本在互相较量中让卡珊德拉在迷乱中抵达爱.欲之河的彼端。
她只能在不受控制流下的泪水中努力睁大眼睛,在一片朦胧中,世界是黑白的,只有火红色的发丝是清晰明亮的,她在情人蔚蓝的双眸中找到她渴求的存在。
他们彼此交换最热烈的吻,熬制最完美的爱情魔药。
卡珊德拉抱紧了乔治的脖颈,随着他们的动作在海浪中飘摇。弗雷德一寸一寸地亲吻着她光滑的脊背,她的汗水好像在闪闪发光,他们纠缠着她的样子也好像两条巨龙盘踞着闪亮的珍宝……
直到深夜,忍无可忍的卡珊德拉宣布他们必须停下来时,一些兴奋过后的倦怠才如潮水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