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因为喝酒而神志不清的与谢野一下倒了下去,头正好搭在我的肩上。
吐出口气,看向一醒来就看见侦探社“内斗”的敦,尴尬地笑了笑。
“咕噜噜——”
尽管傍晚吃了数不清的茶泡饭,但此时,敦在看到桌上的各色食物之后,肚子还是轻微地叫了起来。
将桌上唯一没有动过的西班牙猪肉肠炒蛋推至他的面前,得到了敦的腼腆一笑。
“谢谢。”
然后…
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右手是一只虎爪。
目光称得上涣散地握了握爪子,发现那的确是自己的手。
他立刻变得惊恐至极,从凳子上跌落,看着那只虎爪大叫起来,
“啊!!!!!这是什么!!!什么鬼什么鬼!!!啊—————”
“中岛敦!”
太宰足够严肃的声音压住了敦的惊叫声。
敦瞬间回神,看向他。
太宰站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中,直视回去,一字一句地说道,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同伴了。”
“也就是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了。”
空气中是令人窒息的安静。
半晌,敦才从这个足够令他震惊的消息中反应过来,并且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什么?”
“哦我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
太宰一秒破功,捂住了我的嘴,阻止我说出那句岸边露伴经典台词“搭噶,口多哇路”。
我们俩的动作让本就迷惑的敦更加迷惑了。
“你们别再丢侦探社的脸了。”
因为吃了鲣鱼三合士而心情甚好的国木田只是小小的警告了一下。
我拍拍太宰的手让他放开,然后对着敦说道,
“你今晚没有地方住对吧。”
得到点头后,我看向太宰,
“正好,我今天要送晶子姐姐回宿舍,太宰,我们今天就住宿舍那边?”
虽然一般情况下,我和太宰都住在很早之前买的离侦探社不远的家中,但侦探社这边也留了两个房间。
“好吧,敦君,今晚你就先睡在宿舍那边吧。”
“诶?”
“可以吗?”
我和太宰都知道他问的是,即使他不是侦探社的成员也可以住在宿舍吗,但都假装没听懂。
太宰更是只做出笑眯眯的模样,
“没关系的,敦君,走吧。”
我将晶子扶进她的房里——感谢太宰的开锁技能。
然后看着她的衣服有些麻爪。
以己度人,要是第二天她发现自己一身酒气衣服上还有一些灰尘躺在床上,会疯掉的吧。
但我实在…
不由得再看了一眼她的曲线,我干咳了一声。
怎么说…不太好吧…
揉了揉脸,我将她头上的蝴蝶轻轻摘下放在床边,然后站在她的门前绕圈圈。
是的…
我直觉不能直接走掉,但这样放着我又放心不下。
好一会儿,我的脚步声也许是吵到了旁边的谷崎兄妹。
直美推开门看了看我,又眨了眨眼,
“怎么了吗,小白?”
“那个…直美,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
她直接走出了房门,站在我旁边,又往晶子宿舍内走了几步,才了然朝我笑道,
“哦,是帮与谢野医生换衣服吧!”
“小白还真是害羞呢,和哥哥大人有些相似~”
“…”
说着,她就把门关上,并且对我笑着眨眨眼,
“放心,人家对脱衣服超级拿手的,穿衣服也是哦~”
“…”
不,我并不想知道你是不是对这些拿手。
但我还是松了口气,回道,
“谢谢了,直美。”
接着朝她点头,轻松地笑了笑,示意自己先回宿舍了,才转身离开。
“呼——”
从洗漱间出来,我将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准备去拿上次收在衣柜顶部的小夜灯。
“!!!”
“你怎么在这?”
我看着静悄悄的坐在地上的太宰,惊地声音都变了形。
只见他抱着一个印着文豪野犬汪中太宰形象的枕头——那是之前我下单订的,转过头看向我。
“文酱又不准备吹头发吗?”
“…一会儿,一会儿就干了吧…”
听见他的质问,我马上忘记了追究他为什么这么晚还来我房间的事,反而有些心虚。
我很讨厌头发湿漉漉的,但我更讨厌吹头发。
因为我每次吹头发的时候都会做其他的事情,或者是看书,或者玩手机,或者打游戏,然后就会忘记了自己还在吹头发,再接着等到头发吹得发烫才会发现,那块已经吹了好久好久。
久而久之,我就养成了让它自己慢慢干的习惯。
虽然说经常是没干就睡觉了然后导致第二天头疼。
也是有次太宰发现了之后,才改成他帮我吹头发。
但是今天都这么迟了,我就没想这事。
谁知道被抓了个正着。
太宰看我心虚的模样叹了口气,将枕头放在旁边,拿出吹风机,拍了拍身前的位置。
我立即露出讨好的笑容坐了过去。
吹风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随着热度升起,仿佛整间屋子都是洗发水的椰子味,太宰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我才发现,他的手比风还轻柔,仿佛像对待什么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不让它受到任何损坏。
“太宰,你真厉害。”
我是真心实意的赞叹,因为我敢肯定,就算是发廊中最厉害的Tony老师都没有他的这手技术。
他发出低低的笑声,同时一下一下地顺着我的头发,让我像是被撸了头的猫一样,舒服地想要蹭蹭他的手。
本就是到了困的时间,身边熟悉的人和香气更是激发了我的睡意。
不知不觉,我就慢慢往后靠去。
最后的记忆是温暖的手和一声温柔的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可公开的情报:
1、与原著不同,太宰把自己的房间让给敦了。
2、你定制了文豪野犬汪太宰治的抱枕。
PS:第二天一大早,太宰在秋白还没醒来的时候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好险,还好文文对他毫无防备呢。)
第78章 74
“小白,走啦,这座城市没了我,真是什么犯人都找不到啊。”
乱步从桌上下来,手中还拿着一瓶空的波子汽水,状似无奈地说道。
“新的杀人案件?”
我顺手接过瓶子,沿着中央轻轻一掰,光滑的切面整齐地宛若切割而成,摇了摇那颗与乱步眼睛颜色极为相似的清澈的绿色玻璃球,
“我拿去洗一下。”
“嗯,那你快点啊,毕竟那些警察都是笨蛋。”
“顺便,我们回来的时候去夏日汀买练切还有花见团子。”
这根本就是出门吃东西顺便破案吧…
虽说我已经习惯了。
“你们要出门吗?那顺便带一盒落雁吧,社长配茶的那盒已经全部吃完了。”
春野绮罗子听见我们的对话后,摸着小咪,也就是夏目先生的头朝我说道。
“好哦。”
我清洗完玻璃球,拿出纸巾擦了擦,回答道,然后笑意盎然地对上夏目先生的眼睛。
直把他看得身体发僵,才笑出声,走出洗手池。
“给。”
乱步接过玻璃球,睁开眼睛看了看,满意地收回手中,然后将帽子带好,和我一起走了出去。
案发现场。
这是一座典型的单人女性居所,一室一厅,东西摆放井然有序,地板光可鉴人,阳台还摆放着一盆小小的心叶球兰。
我走近拿起看了一看,摸了摸盆底,看来主人的确是个很爱洁的人,然后又放下了。
“这一看就是自杀案,这种案件我处理的太多了。”
还没有走进卧室,就听见安井警官的话。
室内洁白的床上放着一只大大的熊玩偶,然后是两只相同颜色的印着星星图案的枕头。
而枕头上,一个披散着头发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的女人躺在上面,她的右手边静静地放着一把□□。
右脑的太阳穴一个鲜血早已凝固的黑洞极其显眼。
我在房间转了转,拉开了床头的抽屉以及旁边的衣柜。
又在窗边看到了一盆洋桔梗,开的正盛。
“她的男友来了吗?”
“你怎么知道她有男友?”
一个没有见过的年轻警察问道。
我看向一旁看了看尸体之后就坐到外间沙发上看玻璃球的乱步,显然他觉得这个案子无趣的紧,叹了口气,朝这个年轻的警官说道,
“很明显,单身女性的衣柜不会放有男性的私人衣物,且并不像新买的只为了告知附近的变态这里有男主人的存在,而是实实在在穿过几次。”
看那些衣物上的水洗痕迹就已经知道了。
“而且床头柜中的tt,床上的两个相同的枕头,摆在床边的玫瑰花,窗台上的洋桔梗,这很明显,不是吗?”
然后,我又看向了安井警官,这是个老熟人了,这几年我经常跟着乱步协助办案,而乱步又不喜欢说出推理过程,所以解释的行动一般由我来做,
“这不是自杀案,而是谋杀。”
听到我的话后,安井警官表情严肃了一些,因为他知道,我并不会信口开河。
“可是,门是从屋内反锁的,也没有在那把枪上发现其他人的指纹。”
那个年轻的警官略带疑问地说道。
我转头看他,
“新来的警官,实习期吗?”
“是…是!”
他连忙站直,敬了个礼,再放下手回答道,
“我叫山下,是个普通的警员,今天正好实习期满一个月。”
我点点头,
“山下警官,你仔细观察一下呢,就能发现受害人是个左撇子啦。”
“诶…诶?”
初出茅庐的警员在我的笑盈盈的目光中显得格外紧张,一边观察环境一边冷汗直流。
“秋白小姐,别逗他了,说出你的推理吧。”
安井警官阻止了我的行为,对我说道。
“好吧好吧,”
我摊开手,然后指向床两边的柜子,
“以受害人的角度,左边的柜子上放了更多常用的东西,插座的左边磨损更多,卫生间的洗漱杯偏向左边,打扫用的扫帚靠在了门内左边的墙上,还有喝水的杯子,杯柄也是在左边,当然,还有更多的证明,但我想这些已经足够了对吗?”
“然后我们再来看受害人,如果你们没有随意挪动□□的位置的话,那把□□是放在她的右侧的,以及她脑上的洞也在右侧。”
“与被害人的习惯不符,没人自杀的时候还要用足够别扭的方式吧。”
安井警官和山下警员在我的陈述下沉默着思考,最后点了点头,说道,
“的确是谋杀,但能够在被害人家伪造被害人是自杀的,只能从与她有关系的人中排查。”
“是的是的,”
我想了想刚才在床头柜抽屉里还看见的一堆稿件,说道,
“死者野泽小姐是岛谷先生的编辑对吧,能将她手下的作者也一并请来吗?”
“?”
警员眼里又出现了明明白白的疑惑,他很确定我还没有看过死者的资料,编辑很简单能够推论,但作者…
“野泽小姐放在床边的稿件我翻了几下,正好之前有拜读过岛谷先生的作品。”
那是我看了一行就不想再看下去的东西,满篇霓虹典型大男子主义思想和各种对女性露肉的描写。
令人作呕。
很快,这个小小的客厅中就聚集了野泽小姐的男友小田切、同事玉山、闺蜜西田、以及他手下的两个作者,岛谷和伊东。
顺带一提,另一位伊东先生来的居然比岛谷还慢,我本以为以横滨此时的交通情况,一个小时就足够从最远的边界来到野泽小姐的家。
“呜呜呜呜,她,她怎么就…”
从到来就一直哭泣着的西田小姐坐在沙发的一角,抽抽噎噎地用手帕擦着止不住的眼泪。
而死者的男友,更是看了死者的模样后就大惊失色,沉默不语地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