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知道为啥,这个世界的国家和忍村之间关系微妙的很,总是时不时让她想到另一个世界中,武林与朝廷的关系。
不,或者说关系比那个要更加微妙。
三叶摸着下巴,觉得,自己可能一不小心找到了什么正确的打开方式。
至于木叶……
她抱着树干,缓缓地从树上滑下来,慢慢往小道上走去。
×××
几日后,纲手的酒桌旁出现了一只沾血的小奶猫,精神萎靡,似乎饱受摧残。
即使血已经干涸成了黑色,仍旧让纲手蹙紧了眉头,她的酒立刻醒了一大半。
“静音!”
“啊!是!”黑衣的短发女子赶紧放下怀中抱着的小粉猪,从脏兮兮的小猫身上取下来一个系成球的小纸条。
打开一看,是三叶的传信。
寥寥几字,写完却仿佛用尽了她的力气一般。
团藏出手,夺她的写轮眼不成,反而被她重伤,当然她也没捞着好,现在在一个地方养伤。
她不希望有人去找她,她现在谁都不信——毕竟团藏的手伸的太长了。
虽然这话说出来可能会让纲手不喜,但这是事实,三叶被坑进根部的那次就是最好的证明。上次被坑之后失去的只是站在阳光下的资格,这次如果再被坑,她失去的,就该是小命了。
看完之后,纲手好看的眉头蹙起,焦躁的揉了揉眉心,她摇头,“团藏真的是太过分了。”
难怪最近团藏格外的安静,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却原来,是去做了这种混账事。
静音是她最为信任的部下,所以她并没有掩饰自己对于团藏的不满,静音也很给力的做出了分析。
“纲手大人,看样子,团藏大人真的在觊觎宇智波最后的力量啊。”女子手脚熟练的帮小奶猫检查身体,蹙紧了眉头,“之前还能解释为他嫉妒卡卡西,可是,在他已经拥有了一只写轮眼的情况下,他还要对宇智波出手,甚至不在乎这已经是我们木叶最后一个写轮眼血继者……”
她抬头,神情严肃的看着纲手,“除非,写轮眼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其他用处。”
纲手点头,深以为然,“现在表面上,三叶仍旧是为他所用的,可是他却毫不在意的出手,这就排除了他是为自己根部吸纳力量的可能,那么,结论就出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移植给自己。”
言罢,静音却又摇摇头,“可是,团藏大人的眼睛已经是写轮眼了啊。”
纲手眯了眯眼睛,“祖父曾说过,不同的写轮眼能力也有所不同,或许,他是想要研究透彻它的力量。”
静音微微睁大了眼睛,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他是打算挖出来再换一个?亦或是干脆把自己的另一只眼睛也换成写轮眼?
不,这样的可能性很小,毕竟,他还要隐藏他已经拥有写轮眼这个事实,总不可能把两只眼睛都包起来。
莫非……
她脑中似乎闪过了什么,赶紧摇头,不不不,不可能的,那样的事情在医学上是极难实现的,而且三叶现在其实算是脱险了。
她殷切的看向纲手,却见金发女子啃着自己的拇指指甲,陷入了沉思。
半晌,她手掌一拍桌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走,去找团藏!”
静音一愣,赶紧抱起豚豚和小奶猫,追了上去。
“纲手大人,等等!”
然而事情却并不如她所料那么简单。
“什么?!右眼又受伤了?!”纲手叉着腰,怒气冲冲,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朝着半跪的根忍怒道,“他不是一直宅在家的吗?怎么会伤到右眼的?!”
右眼可是写轮眼,是扳倒他决定性的证据,现在团藏的右眼处却又陷了下去,白色的绷带处还有鲜血流出。
莫非,是他察觉到了什么,所以自己把眼睛又给挖了出来?
根忍面无表情,却垂着头,“是我们保护不力,让刺客进了根。”
不利个屁!
纲手想爆粗,根搞得像个铁桶,连苍蝇都飞不进去,还会有刺客去刺杀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冷笑一声,“连自己的首领都保护不好,既如此,你们也没什么能耐。”
看向一旁面色还有些苍白的团藏,她面无表情的下令,“今后团藏的安全就由暗部负责,至于根部……”她眯了眯眼睛。
“老师在世时就曾说过,根部早该被取缔,可惜团藏太念旧情,这才让你们又存在了这么久。”
她道,“如今,你们失职在先,害的团藏身受重伤,如此,取缔了根部你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根忍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团藏,团藏准备开口求情,“……”
然而纲手早有所料,“你不必为他们求情,就这么决定了!!打散的根忍我过后会安排他们的去处。”
她笑了一声,“您年纪也够大了,是时候休息了。”
转身离开,她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发飙一时爽,事后有得忙。
这种事情本应细细思量过后再有动作的,毕竟政治不是儿戏,可惜机不可失。
只愿,这次的大换血能平安无事的完成。
作者有话要说:
嗯,用暗黑血腥向宫斗的方式打开热血阳光少年漫,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啊……望天。
然而某酒并没有写过宫斗剧,而且最近看的宫斗宅斗也是幼稚到不行,所以不要抱期待比较好【泪目】。
不过没有心机的阿酒酒才是纯洁可爱的阿酒酒啊,眨眼blingbling~&比哈特~【喂】
第71章 第七十一回
时光渐渐流逝,木叶的花儿开了又败,谢了再开。
曾经的小豆丁们已经渐渐的抽长了身躯,原本青涩的面孔也慢慢长开,与此相伴的,是他们能力的提升与眼界的开阔。
距离宁次从暗部历练归来已经一年,距宁次在木叶与砂忍联合举办的中忍考试中获得上忍称号,也已经足有半年。
当年同期的木叶小强们也都渐渐成了木叶足以抵挡一面的高手,承担了外界任务的大头。
仔细算来,除了早早跟随自来也离开村子进行修行的鸣人,以及受不了这个容不下妹控的村子而离村出走的佐助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摘掉了下忍的帽子。
至于曾经一度成为木叶新生代的扛把子,被整个忍者学校尊为大姐头的宇智波三叶,却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失去了消息。
有人说,她兄控病发作,去追佐助去了;有人说,她整天奔波在外,为木叶立下了汗马功劳,不日将荣归故里;有人说,她在根部领职,位高权重,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有人说,……
好吧,其实这些都是三叶前些年留给小弟们的印象实在太过优秀扎眼,乃至于没有一个人会猜测,她是叛村了,或是更为干脆的,遇难了。
留给宁次用来护他不受团藏暗害的乱秋,在出了几次手护下了宁次之后,已经在日向家拥有了不可动摇的地位,然而因为主人不在身边,乱秋始终无法高兴起来,原本上凸的逗号眉,变成了下凸的顿号囧字眉。
端坐在廊下,宁次一身白衣,黑发如瀑般垂在身后,额上系着木叶护额,将他的卍字咒印遮了起来。
此刻,他正看着庭院中,正努力的修炼着自己新招式的雏田。
“柔步·双狮拳!!”
浓郁的深蓝色查克拉在雏田的双拳上凝成,缠缠绕绕,好像下一刻就能够形成她所谓的双狮,然而功力还是不够,查克拉的微操技术不到家的雏田只能顶着满头大汗,眼睁睁看着查克拉在最后一刻消散。
她有些遗憾的收了势,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还是不能成功啊……”
一边说着,一边坐回廊下,那边宁次递给她一杯茶,微笑道,“雏田小姐的控制已经有很大进步,再来几次就差不多了。”
雏田接过茶,把自己已经快要及腰的长发别到耳后,有些失落的摇摇头,“宁次哥哥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不足。”
轻啜了一口茶水,她捧着杯子望天,“如果是三叶酱的话,她一定会研究出各种贴合自身情况的招数的吧……”
要知道,当初跟她关系最好的花火如今已经学到了三叶的精髓,她的实力进步的可比她这个做姐姐的快多了。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雏田小姐。”宁次放下茶杯,莹润的白眼中已经沉淀了岁月的痕迹,他垂眸,“她所要做的事情,并不是研究新招式那么简单。”
倒不如说,要真如钻研新招式这么简单就好了。
自从将乱秋托付给他之后两年多,三叶没有一丝消息传来。
从最初的信任,到担忧,到按捺不住的去火影大人那里询问,最终得到的,却只是纲手无奈而又沉痛的叹息,“给她些时间吧。”
他这才知道,她怀疑的那个人终究没有放弃,反而趁她出任务的时候袭击了她。
她说不要派人去找她,她谁都不信。
他能理解,在暗部呆了那一年多,他帮火影清除了多少异己,团藏的暗线就有多复杂。
哪怕以他日向家最为出色的天才,内定的下一任分家家主之名,也有人按捺不住的想要袭击他,或者,从他手里得到些什么。
更何况,三叶只是个空有“名门望族之后”名头的孤家寡人。
所以在身受重伤,孤身在外且敌我不明的时候,把自己隐藏起来,是最为明智的自保选择。
可是,他却还是有些失落。
她不信任他。
或者说她不想依靠他。
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宇智波家常出天才,阴差阳错间与她结识,也算是天才气场间相互吸引在作祟,他才会不自觉的踏出那一步。
可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她矛盾的性格,她顶着一张包子脸装面瘫的样子,她恋兄恋到无可救药的毛病,甚至于一言不合就给人灌鸡汤的习惯,都让他觉得,这个天才,与他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的心中有黑暗的存在,因为宗家与分家的分歧,因为父亲身死的恩怨,也因为永世不得自由的束缚,让他小小年纪思虑良多,甚至敌视宗家,思想偏激,颇有些愤世嫉俗的意味。
他以为她应该也一样,因为她与他的命运是那么的相似。
他的父亲因自己的叔叔一家而死;她的父母亲族因她的哥哥而亡。虽原由不同,结果却大同小异,甚至于,她的命运更为悲惨——全族上下,只剩下一个面容阴沉的哥哥。
她不该恨吗?她不该沉溺于黑暗仇视那个凶手吗?为什么她能够不被黑暗支配,为什么,她可以这样无谓的活下去呢?
他想要找到答案。
所以,开始不自觉的关注她,开始不自觉的帮助她,开始不自觉的,理解了她。
人啊,终究是该向前看的。
她说的对,能够有幸拥有这么一双好眼睛,能够看得更远,看得更广,为什么要把视线拘泥于狭窄的一方牢笼之中呢?
他是雄鹰,即使现在被困在这方天地之中,他也有能力一步一步,筹谋规划,挣脱枷锁,最终获得自由。
她也一样,她有着甚至比他更为坚定的目标,并且,从小时候起,就一直以它为目标不断的前行着。
不为怨恨所阻碍,坚定不移的前行着。这样的她,那双坚定的眸子,常常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虽然坚定,却又像是一个孤独的夜行者,没有一个同伴,寂寥的背影让人心疼。
他想和她一起前行,却总是被甩开。
因为他太弱了,不止帮不上她,甚至还有可能成为她的累赘。
[你不要跟来,这本来就与你无关。]
这样的话他在梦中听了不知道多少遍。
每次他不自量力的追上去,都会落得个身死的下场,然后,在迷蒙的晨曦中,他看到一张小花脸,红红的眼眸盯着他,黑色的勾玉旋转着,眼角有血泪流下。
又一次被她拯救了啊……
他这样想着,然后告诉自己,他不要踏入危险之中,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可是,怎么可能放着不管!
明明她的身周有着那么多人在环绕着,可是她却一直都是用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看着他们,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与他们的结识不过是必要的一环而已。
每次终于触及了她的内心,转眼间她又会不着痕迹的将自己封闭起来,隔离起来。
越是熟悉,这种感觉就越为清晰。
她筹谋的一切,计划的一切,在最后的结果之中,她自己都是可有可无的一个存在。
这样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会放着不管!
所以,他学会了韬光养晦,学会了滴水不漏的处理问题,也学会了圆滑的游走在长老们之间,以至于现在的他,在日向一族中的地位竟隐隐超过了身为继承人候补的两位小姐。
他垂眸,等他将日向抓紧,他会站在她身后的。
“宁次哥哥?”雏田疑惑地偏头,“怎么了么?”
宁次回神,摇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