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挥舞着大镰刀冲了过来。
在三叶和宁次的眼中,大背头,也就是飞段,他的动作大开大合,虽然看似霸气十足,但每个动作都有着极大的破绽。
但这些破绽却不足以成为他败北的理由,因为很明显,他有着近似于不死之身的能力,即使受到了致命伤,也会在转眼间恢复。
三叶不止一次让手中匕首锋利的刀刃抹过他的身上,宁次也不止一次在袖袍挥舞间在他身上打出阻碍经脉流通的淤血,不过成效并不明显。
不管有什么DEBUFF,只要断线重连一次,居然就会恢复如初,简直比零点回档还要令人惊讶。
反观三叶,被飞段那以伤换伤的不要命打法逼得节节败退,坚硬的匕首与镰刀刃撞击出火花,她狠狠的握住匕首柄,挡住了他的攻击。
哪有这样的人啊!仗着自己不会死就作,再作下去迟早会倒大霉的!
然后,令她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飞段不止打算继续作,而且还放弃了攻击他们,快速回到了刚刚他躺着做仪式的图案中,把自己本来就没穿好的晓袍一脱,破廉耻的露出上身。
舌头伸出,舔了一口染血的镰刀。
接着,就像是吃了令他兴奋的药剂一般,高兴地浑身颤抖,“啊~~~就是个这味道~~~”
三叶死鱼眼的看着宁次,“刚刚那血是谁的?”
被变♂态作出“符合口味”这种评价真的超不爽啊。
宁次看了看她,眉头微蹙了一下,轻轻抬手。“你的脸上……”有一道细小的血痕。
手指轻轻抚过,粘稠的血液被抹掉。
“啊,大概是刚刚不小心被划到了吧,没关系。”三叶不在意的挥挥手,转头,“这下怎么办?他这情况有点不太对啊。”
刚刚外貌还算正常的飞段早已在自己小伙伴的注视下,抛却了自己的外表,成了一个黑底灰纹的大花脸,看上去诡异异常。
宁次眼睛微眯,凝重道,“不论怎样,最好还是阻止他的动作比较好。”
三叶深有同感,“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这么兴奋,就好像我们已经无处可逃了一般。”
可惜未及阻止,就见已经变了颜色的飞段,拿刚刚那根不明棒♂状物,再一次自残般戳进了自己身体里。
三叶眼睛猛然睁大,捂住自己突然疼痛的侧腹,触手一片湿热。
“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好冷啊……哪怕是通着暖气某酒的爪子也是僵硬的……不想码字……啊……对了,祝愿期末考的孩子们都有个好成绩……午安……
第81章 第八十一回
飞段的技能,是利用对方的血液,给对方下一个诅咒,诅咒的方式,是通过自残来把伤口等量传递到被诅咒者的身上,换句话说,就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这种诅咒,三叶曾经在文献上看到过,那时候她只是觉得这个诅咒实在有些无理取闹:
用自己的伤去换敌人的伤,如果不幸遇上个恢复能力逆天的对手,那就等着对方爬起来给你补刀吧;要是直接戳在了致命伤上,那就是拿自己的命来换对方的命了。
又不人道,还不实用。
没想到有一天,她还真的见识到了这种她曾认为没啥卵用的诅咒,而且还亲身体验了一把。
伤口很痛,是穿透伤,伤及内腑。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缓缓的蹲了下来,却被宁次撑住。
他的手有些抖,明明受伤的是她,他的脸色却比她还要苍白,“三叶,你怎么样?!”声音急促,却又像是怕吓着她一般,不敢提高音量。
三叶摇摇头,额上疼出了冷汗,她抓住宁次的手,声音细微,“帮我……挡一下……”
话音未落,嘴角就溢出血来。那是不远处的飞段拔出棒子,又换了一个地方捅。
看着她倒地,宁次头一次这么手足无措,她让他挡,挡什么?怎么挡?她怎么办?伤的这么重,他又不会医疗忍术,她自己就更没法动手……
越是惊慌,他的头脑却忽然清醒起来。
他把黑色的外袍脱下来,轻轻地盖在她受伤的位置,然后只穿着白色的里衣,缓缓起身,转头,神色肃然的朝着那边还在自残的飞段走去。
只要让他的诅咒不能再继续,就可以了吧?
八卦掌,起手式!
飞段却像是在看一个笑话,“哈哈小子你傻了?你现在打我几下,相同的伤口就会出现在你同伴那个小矮子身上,你确定要放弃她然后来攻击我?”
“奏不奏效,要试试才知道。”
他眼周青筋顿起,白眼瞳孔收缩,掌风扫过。飞段就像是没看见他的攻击一般,连挡都不挡,生生接了他一掌。
飞段吐出一口血来,然后哈哈大笑,“什么嘛,一点用都没有,是在帮本大爷挠痒痒吗,啊?”
宁次嘴角几不可察的弯起一点弧度,原本插在他腹部的棒子“噗”的被一道暗劲逼了出来,弹飞到远处,插在了树干中。
先逼走他的凶器。
视野中沸腾一般的查克拉正以一种诡异的形式游走在飞段的身体中,通过他的身体,源源不断的传入地下。
他脚下红色的、鲜血绘就的图案就像是一个熔炉,把他的查克拉与不知名的东西链接。
思绪纷飞间,宁次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刚刚逼出那根尖棒,剩余的攻击接踵而至,如雨点一般落在他的身上。
“咻咻咻——”红点不断浮现在他黑色的身躯之上。
查克拉的流向被阻,被迫转向另一个方向,却又一次被宁次熟练的点穴给阻止。
“没用的没用的,”飞段却并不着急,带着疯狂而扭曲的笑容看着宁次做无用功,“这是邪神大人的力量,本大爷给邪神大人的献祭是没有人能够阻止的!哈哈哈……那个家伙死定了!”
“哦,是吗?”
三叶的声音却陡然响起。
宁次眼中泛起一抹喜意,手下不再留情,狠狠一掌推出,“六十四掌!!”
飞段被一股大力击飞,撞在了树上,身上的黑色与灰色如潮水一般退去。
诅咒,解除了。
飞段身受重伤,躺在原地不能动弹,但他却没有关注这个重点,反而像是遇见了什么怪物一般,看着三叶,
“为什么你会没事!”
而且连衣服上都没有一点血迹!
明明刚才他还看见她倒下来着,居然没中诅咒,这不科学!
三叶可没心情给他解释她没事的原因,她有些烦躁的把刘海捋到一边,“说吧,你想怎么死?”
害她又浪费了一颗药丸。
说到了“死”这个字眼,飞段就冷静下来了,他得意的笑笑,“本大爷有邪神大人保佑,是不死之身,你杀不了我的。”
三叶冷笑一声,“只要不让你进那个诡异的圆圈,你也一样杀不了我们!”
宁次挑眉,“你已经知道破解方法了?”
她点头,“那个阵应该是诅咒发动条件之一。”
她皱了皱眉,解释道,“刚刚你那么揍他他都没有离开原地一步,要说不怕死实在太过牵强。疼痛是众人畏惧死亡的重要原因,他宁可经受封锁经脉之痛也一定要维持的状态,一定就是诅咒所必需的状态。”
飞段的笑容有些僵硬,“那……那又如何?只要本大爷还活着,就一样能在别的地方给你下诅咒!”
然而三叶又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别胡说了,我读书多你骗不了我。从刚刚只有我受到同等伤害来看,诅咒对象的确定方式不用想也知道是血液之类独一无二的东西,不让你拿到,你还能怎么诅咒?”
飞段:“……”
他没招了。
三言两语就把他能力分析透彻,这样的家伙太难对付。
他的不足之处他自己清楚,只是以前仗着自己不死之身横行无阻,许多人未来得及做出应对就被他诅咒而死——就像不远处躺着的地陆,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训练自己系统的战斗方式。
如今他的特殊能力派不上用场,只能肉搏的话,他根本不是对面两人的对手。
所以他用出了绝招。
气沉丹田。
吼。
“角都!!!——
“你特么的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老子都快被人解剖了!!”
晓组织行动守则:二人互补,相互监督,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哪怕角都是个视财如命的混蛋,也不能改变他俩是个整体的事实。
他死不了,但也不想事后腆着脸让角都帮他缝肢体,因为那家伙丝毫不会念旧情,一根线就要收他一千两——这会让他损失许多向邪神大人做祷告的时间,来奔波在外抓黑市的赏金首换钱还债。
与其这样,倒不如让角都来动手,虽说角都也会计较浪费他算账的时间,会收费,但有首领在上边压着,他也不能逼他花钱买他出手。
能给角都这个异端添点堵,他还是很乐意的。
然后,他便看见角都一边碎碎念着“又不是任务对象,杀了也不能换钱,我干嘛要出手?”一边迅速地朝着这边接近。
飞段轻轻“啧”了一声,这个口嫌体正直的混蛋。
宁次戒备了起来。
不是他妄自菲薄,以他和三叶现在的实力,在晓组织的两个成员手中,有逃脱的可能吗?
那可是S级的凶徒,哪怕他现在已经获得了上忍的称号,也没有资格单独领取追捕S级叛忍的任务——当然,如果他能成为精英上忍的话就另当别论。
三叶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宁次,我一定会让你安全回到木叶的。”
明明是这么危险的时刻,他却有些哭笑不得。
这话该是他说给她听的——他一定会让她安全回到大名身边的。
如今却被抢了先。
他摇摇头,“你先走,我断后。”
三叶却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神色诡异的带了点慈爱,黑眸周围有着红光闪耀,张开的两指间有明亮的电弧跳跃。
“听话,到那边去把地陆大人带走,然后回火之寺等我,乖!”
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仔细听来还有点威胁与警告的意味。
宁次:“……”喂喂,她刚刚吃的药丸没问题吧?
难道那药不是百分百的回血药,而是有致使神经错乱的附加效果吗?连隐形眼镜都挡不住她的兔子眼了啊!
从她走过来的那一秒起,她身上就萦绕着暴虐的气息,不断散播着烦躁的气氛。说实话,她能耐心的给他解释她的分析过程,一直到现在才爆发,他觉得,他面子挺大。
只不过,现在看来,他的脸就算跟木叶后山五位火影大人颜岩那么大,也不能阻止这位大小姐发飙了。
从没听说三叶是个脾气不好的人啊……莫非,真是那个伤药的副作用?
宁次敛了眉眼,觉得还是相信她比较好。
虽然对面的叛忍挺可怕,他现在反而却觉得,在他身边站着的这个小姑娘的气息更吓人。
而且照三叶对他们一族的重视程度来看,送死这种事是绝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所以,宁次干脆的绕到一旁,在三叶缓步走近角都时,跑树底下背起地陆大师的尸身,回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就走。
以他的速度,不过一会儿就离开了那边老远。他皱了皱眉,还是有些不放心,把地陆大师放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确定不会被什么觅食的野兽叼去加餐之后,便回身准备回去看一眼。
然而还未等他靠近,就看见三叶他们所在的地方漂浮着一大朵雷云,黑色的云朵翻滚着,摩擦着,发出隆隆雷声。
下一刻,巨大的闪电出现,如细密的雷笼笼罩住下方的树林。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他的耳朵在短暂的失聪之后,听到了迟一步到来的东西被电焦的声音。
他觉得有些不妙。
利用回天撑起一层保护罩,缓慢的向雷区移动着,却在行进了十米之后再也前进不能。
前面仿佛是雷池,把跨进雷池的一切生物烧毁殆尽,高大的树木、低矮的灌丛、青翠的草地,无一幸免。哪怕是号称全面防御的回天,也做不到越雷池一步。
直到十分钟之后,雷声才渐消。他开启了白眼,一边朝来处奔跑着,一边观察着情况。
这么声势浩大的雷池,莫不是三叶搞出来的吧?
他说不清此刻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只知道,他还差得远。
终于走回原处,沿路一片狼藉,树木枯萎,表皮焦黑,阴森森的像是鬼林。好歹没有着火,但空气中残留的热量让视线都有些微微的扭曲。
刚刚被人求救的那个,被称作角都的家伙,已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身周散落着五个奇怪而诡异的面具,连接着黑色的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