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卢妙和他打过招呼后，就凑到他身边，小声地问他：
“方老师你好，我崇拜你很久了，听说你特别会教人，我想请你指点我几句，可以吗？”
方羽晖高贵的、轮廓瘦削的脸，微微朝她看过来，冰凉的凤眼里透着一丝清淡的厌烦。
又开始了，这样乱七八糟想跟他拉关系的人，自从他成了顶流后，简直像苍蝇一样，找各种借口理由来跟他说话，他早都烦死了。
可惜在镜头面前，他有非常良好的偶像职业素养，时刻给观众呈现出自己的最佳状态，所以他没有拒绝，而是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
卢妙接着又说：
“我听说你会的东西特别多，而且什么都能教给学员，那我想问问啊，方老师，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如何做作啊？”
方羽晖：
“？？？”
卢妙伸出白嫩细腻的手指，在空中不知所云地比划，一张白腻脸蛋因为费力而变得粉嫩：
“就是，我想当一个很作，很作的作精，你可不可以，在这方面，教教我啊？”
方羽晖：
“？？？？？？”
他怕不是太久没洗耳朵，听到的这是什么魔幻问题？
两个人直播间里的观众也都听到了卢妙这几句话。
观众们：
【？？？？】
【我的天啊……她居然就直接说出来了，想当很作很作的作精……就，我不李姐！！！】
【这公司立的人设算是毁了！哪有作精会让别人教自己怎么作的？这不科学！卢妙到底在干什么啊！】
【当作精是有什么好处吗……难道不是只会招人讨厌吗？】
【可是她直接说了哎，怎么说，好像有点真诚？姐妹们我觉得她有点好玩，关注了关注了！】
【我家小羽的表情哈哈哈哈！他好不理解啊！而且我这么久了头一次见他失去表情管理！】
方羽晖的矜贵冷傲顶流面具，正在缓缓裂开。
他此刻，眼角眉梢，甚至每一处毛孔，都写满了“你怕不是在逗我？”，已经没有偶像的表情管理了。
后来，他这个表情，被大家截图下来，全网疯狂传播，配上各种奇怪文字，成为表情包界一员大将。
而卢妙忽然收到了提示，做作点又喜+1。
做作点：69/100000。
卢妙：？为什么，她明明说了实话，这是什么意思，作中之作？实话也是作吗？
算了，有钱就行，她不挑。
她继续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方羽晖。
而方羽晖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确定了，刚才卢妙说的话，不是开玩笑。
卢妙是真心想让自己教她怎么当作精的！
意识到这点，永远努力、永远处变不惊的顶流方羽晖，是真的有点儿……慌了。
他开口，如珠如玉的声音传出来：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作？”
问题很简单，但问出口，需要方羽晖用尽自己浑身的力气。
卢妙清清亮亮的声音响起，她丝毫没意识到不对，很开心地说：
“因为你是什么都会的方老师呀！当作精这种小事，你肯定也会的对吧！”
咦，做作点：70/100000。
方羽晖：
“……”
这一刻，他忽然看到，卢妙那双碧绿眼睛，会反射美丽的阳光，和她的笑容配合起来，真正是配得上“鲜妍明媚”四个字。
他可耻地……有点儿被冲击到。
也不知为什么，他唇角轻动，吐出一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