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太太,先生夫人,可以用餐了。”芳姨从厨房走来,依旧是端庄大方的模样,一点看不出下午刚哭过,毫无颓意,只是看见周季昀坐在林桉身边换抱着她时,神色一愣,随即很快低下头。
“走吧,今天不是说做了龙井虾仁,正好解腻。”老太太眼神在小两口身上逡巡,意有所指的打趣道,“到底上年纪了,牙口不好吃不了甜食了。”
偌大的客厅,除了茶点和果盘,没有一点甜品,老太太话中有话,和芳姨相视一笑,率先起身往餐厅走去。
老太太走出两步发现身后并没有人跟上来,回头一看,黄昏夕阳无限浸染的客厅,沙发上男人环抱着女人,手掌抚上女人后颈,弯腰抬头纵情亲吻着怀中的女人,黑色西装和雪白肌肤交相辉映,没有谄媚的□□,那是对爱人独有的虔诚。
回到星河湾,林桉率先下车,一个眼神都没给身边的男人,气冲冲的走进家门。
林桉满腔气愤无处纾解,刚才在老宅她有气不能发,心里却将周季昀这狗贼凌迟了千百回。
死男人,还能不能做人了?
在老宅当着老太太的面勾引她还不够,竟然还亲她!
果然是学不好举一反三的死男人!
昨天晚上趁人之危亲她的账她还没跟他算,今天还敢再来,不要命就直说,她慈悲为怀,肯定好好送他一程,不让他走得太痛苦。
周季昀一走进客厅,一个接一个的抱枕迎面而来,迅速闪躲还是难以幸免被砸中的命运,力道用了十成十,其中怨念多深不言而喻,直到所有的抱枕被扔完,再无炮弹可用,女人冷眼看他,“哼”了一声扬长而去,不置一词。
打完就跑,可真有她的。
林桉泡了个舒服的精油澡,本打算喝点红酒再睡的,没想到一脚踏出浴室,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明晃晃坐着个人,举着她的红酒杯,酒已被喝去大半。
林桉:我敬你是条汉子,竟然还敢前来送死!
“怎么样,好喝吗?”林桉慢条理斯走到周季昀面前坐下,看着他手中的酒杯犹豫片刻,还是重新取了个酒杯给自己倒上。
“还行,一般。”周季昀诚实回答,这瓶酒年份还不错,现在喝很好入口,但跟他收藏的那些珍品来说,算不上极好。
林桉白了他一眼,“嗯,糙猪吃不了细糠,我懂的。”
“咳咳,咳咳。”周季昀骤然一听林桉的话,刚入口的红酒差点没忍住喷出来,看来以后跟林桉相处真要小心一点,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逃过了抱枕的枪林弹雨,却差点没被红酒呛死。
“坏孙孙,你今天让我很生气!”
“坏孙孙?”看来下午在老宅他真没听错,当时她也是这么叫她的吧?
“坏孙孙是谁?”
“坏孙孙是你!”
“哪里坏了?”
“哪里都坏!”
林桉惊觉自己被周季昀这狗贼逗着玩,猛然一扑,捂住他的嘴,“罪人不能说话!”
周季昀看着身前的女人,洁白的浴袍交领贴在身上,勾勒出柔美的身体曲线,从肩膀到腰身,露在外面的小腿肌肤莹润白嫩,更甚白玉观音瓶,捂着他嘴的手掌嫩得能掐出水来,容颜秾艳,语态娇嗔。
她无处不美,他早该知道。
周季昀伸手绕住女人的膝盖,轻轻一抱,将半挂在自己身上的人儿抱在怀里,将人压在沙发椅上,不费力地拽下她的手束在胸前,“好好说,我哪里坏了,惹得太太这么生气?”
林桉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瞬间觉得屈辱万分,酸意涌上鼻头,转过头不想看他。
许久,周季昀听见怀中女人略带哭腔,细声控诉道:“坏人!欺负我!”
“昨天晚上亲我,今天下午亲我,坏人!”
周季昀低头,女人眼眶红红,瘪着嘴好不可怜。
“昨天晚上是谁可怜兮兮过来敲门,抱着我就不放的?”
“让你抱抱,没让你……”林桉忍不住给他胸口来了一拳。
周季昀一声闷哼,一把将人抱起,起身往衣帽间走去,直到衣帽间前的全身镜前才将人放下来,将她散落的卷发别回耳后,从身后将人抱住,低头靠在林桉耳边,轻声问道:“好看吗?”
林桉无语,这还用问,全连城找不出比她更好看的了。
“好看吧,”周季昀将林桉没说的话说出来,“所以啊太太,你说这么好看的人主动投怀送抱,我怎么会忍得住呢?”
周季昀倒坦诚,他不是佛僧,更不自诩柳下惠之流,在林桉面前他的自制力全然溃散,他无法冠冕堂皇的说昨晚亲她是为了缓解她的紧张,只不过是他欲念作祟,欲罢不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