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何成周居然笑了起来,樊语芙皱眉,也不愿意再理他,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笑个屁,神经病。”
最后,樊语芙说完一大通,依旧不解气,语气依旧满是怒气,“他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嘲笑我,不要脸!”
“实在是我哥不在,不然早锤他了。”
说起樊语芙和何成周,姜晚突然也觉得有点奇怪。
明明上辈子上学的时候,樊语芙和何成周也是认识的,更别说后来她和林遂结婚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多了,但两人就是莫名其妙没再联系过,连面都没见过……
姜晚觉得这里边有情况,但具体是什么情况,现在不是上辈子,她也没办法去了解。
……
姜晚回到家,把信封拆开,从里面抽出一张香槟色的烫金请柬。
设计大方简洁,是林家一贯的风格。
姜晚打开请柬,里面只写了短短几行话,邀请对方前来参加犬子的生日宴。
落款署名:林庭肃。
姜晚本以为会是林遂发的,没想到是他爸。
说起林遂这个爸爸,她上辈子的公公。姜晚觉得,和林遂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晚跟着林遂第一次上门的时候,远远就看见老人板着一张脸坐在客厅里,气氛压抑又严肃,姜晚当时就想跑,要不是手被林遂紧紧抓着,姜晚觉得她能当场和林遂提分手。
你爸太可怕了,这对象我们别处了吧。
后来婚后,姜晚才知道老人家其实一直对她的身家有看法。
毕竟姜晚和林遂这个纯种的豪门富二代相比,算是和暴发户无异了。况且对林家后面的事业也根本没有助力,甚至还要林遂给姜家喂资源。
于是,婚前很长一段时间,姜晚看见林爸,简直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绕道走。
但不知道是老人妥协,还是姜晚哪点痴憨,反而入了林庭肃的眼,老人竟然开始主动和姜晚说话了。
一天大早上,姜晚蹲在院子里浇花,背后突然响起林庭肃的声音。
“少浇点,会烂根。”
声音不怒自威,吓得姜晚一水壶水全盖在了花上,然后就听见身后一声长长的叹气……
但从这开始,两人的关系竟然开始缓和。
后来小两口吵架,他爸还帮着姜晚打抱不平过,只不过结婚后没几年,老人家就生病卧床了,整个集团都由林遂来接手后,工作忙了起来,性格也开始愈发阴晴不定。
姜晚回忆了一下,老人去世前,林遂还在公司里,等到病危下来,林遂赶来却也没来得及看他爸最后一面。
姜晚看着跪趴在床边的男人,肩膀在微微抽动,却没哭出声。
那一刻,姜晚的心也跟着绞痛。
后来林遂很多次发病,姜晚都很耐心地去哄,男人搂着她的腰,窝在她怀里的时候,她清晰地感觉到男人攥紧她的力度,犹如快溺死之人抓住浮木。
稍不留神,转瞬倾覆。
……
车子一辆一辆来,一群又一群的人次第进了庭院,原本空旷的大院子瞬间就吵闹起来。
三楼阳台,何成周看着旁边人眉头皱紧的模样,叹了口气。
“好歹是生日,怎么一点劲头都没有啊。”
林遂没理他,视线没什么兴致地落在庭院里各色人马身上。
“成周,你说多可笑,我的生日,来的却都是我不认识的人。”
何成周也沉默了,他一直听说林家管得很严,但相处下来,他觉得这种严,不是令行禁止的严厉,而是冷血无情的严。
一切看似都很合理,一家人,父亲为儿子学习,生日处处考虑,实际上考虑的,都是为了以后林遂能更快更好地接手这个公司。与其说是这么培养儿子,不如说是培养下一任继承人。
何成周觉得,更可怕的是林庭肃,对外明明是笑着好说话的长辈,对内,对他儿子以及他自己,却是格外严肃和冷酷。
你说这个父亲不关心孩子吧,却又时时刻刻掌握着林遂的动态,连身边交了什么朋友都了如指掌,但说他很爱林遂的话,可谁会让自己儿子从小就开始高强度学那些公司里的事,又有谁会连儿子的生日会都要用来谈生意呢……
何成周憋了很久,想起了安慰的话,“换个角度想,你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翘课了。”
“你现在渐渐上手公司的事业,也越来越忙了,剩下的学不上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