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她住几天吧,胳膊好了就送她去省城上学,离开了农场,住一起的闲话对她也没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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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你看看你都抹一天了,咋还这个熊样?”
两人拐进自家的小巷口,就听到一个女子公鸭嗓喋喋不休的训斥着身边的男人。
“你这人属小笨她妈给小笨开门——笨到家了,还爱逞能。瞧瞧、瞧瞧,这一天浪费了这些麦秸不说,还耽误的一天啥都没干。起开吧,起开!”
一个胖胖的女人,端着一个脸盆,要进屋,嫌旁边自己数落的男人挡了路,用屁股一撅,那男人没防备,“蹬蹬蹬”后退几步,撞在余生身上。
本来想快速路过的余生,伸手扶住男人,尴尬的抽了抽嘴角。
“七哥——”
“余医生,小余。”
“你这是……?”
“我回家,路过、路过——”
余医生挥手急速往自家门口窜过去。
走了两步,没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一回头——苏音还站在七哥家门前。
“哎——等等,等我一下。”苏音在叫他。
“快走,”余生站住了,不回身,只歪头叫她。意思很明显,不同意她留下来多管闲事。
“你这是要抹墙、想把这墙缝子堵上?”苏音才不管,好多天没活干了,终于碰见自己懂的,岂能放过机会。
“是,姑娘,你这是……”七哥望望苏音,在瞄瞄余生,不知道应不应该跟苏音说话。
“我能进你家屋里看看吗?”
“你干什么?”余生过来拉住苏音,
“余医生,他家这个墙今年秋天不修,冬天裂口子不说,到开春冻的墙体一化,房子就塌了。”
“啊——”七哥紧张的看看墙望望苏音。
余生稍做踌躇,松开手让苏音跟着七哥进屋。
屋里格局和余生家一样,西北角是隔出来的厨房和杂物房。
墙上的裂缝在西侧,正是冬天抵挡冷空气——西北风最得力的外墙主墙。
“怎么称呼?”
“七哥叫她苏音就行,我的一个患者。嘿嘿!”
余生抢了苏音的话,生怕他说的不明白,让七哥理解出“弟妹”两个字。
七哥的实在和秉直,整个这一片都知道。他是木材厂工人、不是医院职工,刚才胖胖的撞他的,就是他老婆王云,是医院食堂的职工。
他们能住上医院宿舍,这跟他老婆外号有直接关系。
“七哥,你是想把这条墙缝堵上吧,”墙根处有从外面溢进来的湿泥,里面还和着切碎的麦秸。
“是呀,去年裂开的墙缝我就是这么抹上的,今年不知怎么啦,抹上就堆下来,这都弄一天啦。”
“去年的墙缝要比这个小吧?”
“是,是,小很多;前年的更小,就一点点开裂、缝隙都没有。今年就这么大,都能伸进去拳头。还年年换地方裂,哎——”
“那就对了。要是一个地方一年比一年开裂的口子大,你家房子早塌了。”
“啊——”随着七哥的惊讶声,刚才的胖女子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沙葱,边剥葱边端详苏音。
“苏音,你把缘由给七哥说清楚。”余生使个眼BBZL色给苏音,又把头往胖女子那边歪了歪提醒苏音,这里有个“惹不起”。
“原因很简单,持续一个地方开裂,是房顶有重物压迫墙体撕裂,所以你说要裂这么大,是不是房顶就压倒墙体,房子不就塌了嘛。”
苏音说的浅显易懂,七哥听明白了,想起另一个问题:
“不是一个地方裂开又是什么原因?像俺家这墙,三年开裂三个地方,一个比一个大,是啥原因。”
“这个更危险,是在垒墙的时候,土坯不实,中间有残余气泡,造成墙体在一冷一热的气候条件下,逐年收缩。”
“你说这是两边墙体收缩后空出来的?”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是其他地方墙体收缩,导致墙体水平线失衡,墙体往两边裂,缝隙越大两边的拉力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