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听不见两人说什么,但是从何昌久的表情猜到应该和何一帆有关。
这小子出什么事了?
从昨晚回家到今儿早上,余生也没等来询问情况的公安。
早上吃饭时,他把昨晚苏音昏厥后的事说了给她听,苏音也念叨这何一帆报案,应该有公安来找他俩核实情况才对。
“莫非,何一帆没报案,或者报案没提到你!”余生想到只有这两种可能。
“嗯,没提到我,也就没有你的出现。”苏音觉得后面这一种可能性大。
应该是何一帆不愿意更多人知道自己住在余生家。
“……吃吧!”余生把到嘴边的酸话憋着。
苏音的身体里住着三十二岁的灵魂,面对一个二十多岁的没有感情经验的毛头小伙儿,焉能不知他心里打翻了什么。
苏音:
“明天你做面汤少放醋。”
真被他俩猜中了,何一帆就是这么想的,才被留在了派出所过夜。加上他喝了那么多酒,在派出所临时休息室的床上睡得死沉死沉的,直到孙时力把他叫醒。
昨晚在派出所值夜班的是孙时力,他是何昌久的好友,何一帆见到他时,心里慌成了一团乱麻。
这要是如实报案,让孙叔叔知道了苏音和余生住一起,传到自己老爹那,一定打折自己腿。
再有就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住在别的男人家,那让孙时力怎么看自己。
这一路上迎着BBZL风,他吐了好几次,这时不但头昏脑涨,人也乏了。更想不出如何编造天衣无缝的谎言,便后悔来报案。
反正苏音也没事了,自己挨一脚就自认倒霉吧。
见到老友何昌久的家的小子跌跌撞撞的来报案,带着酒劲,又说不清楚事情经过,孙时力就把何一帆扶到临时休息室床上让他先醒醒酒再说。
何一帆本来就后悔报案,趁机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可巧半夜派出所接到电话报案,说是电厂那边有人偷煤,还把工人打伤了。
孙时力和另两个值班公安,锁上门,驾驶翻斗摩托火急火燎赶去了电厂。
快天亮时,抓了几个人回来,轮番审,早把临时休息室里的何一帆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白班人员看见睡在休息室的何一帆,孙时力才想起昨晚他来报案这么回事。
他不忍心叫醒何一帆,拿起昨晚做了一半的笔录,上面有杨鸿枭的名字,就派人去找杨鸿枭询问。
杨鸿枭的名字在派出所有挂号,打架斗殴常事,每次还都能逃脱责任。
派出所拿他也没办法,派去的人找不到杨鸿枭,问了秦婷做了笔录,就撤了回来。
若不是何昌久、苏音、余生三个人找来,何一帆能睡到中午。
苏音和余生直接报案,何一帆一直低着头,避开他爹吃人的眼神。
何昌久手里的水杯是热水,他握在手里哇凉,和他的心情一样。
昨天还和老婆高兴的儿媳妇,今儿不但变成了别人的媳妇,还一直住在那个男人家里。
他这张老脸丢到老友面前不说,还丢到派出所了。
“何一帆,昨天的事还要谢谢你。”出了派出所的门,苏音已经嗅到了何昌久的火药味。
从刚才何家父子的表情,她解开了何昌久在仓库门口见到她和余生时为啥那么大的怒气。
一定是何一帆夸大了和自己的关系,引起了何昌久的误会。
“不用谢!”何一帆看也不看苏音,仰着高高的头颅,鼻孔朝天。
他昨天向家里隐瞒的一切,今儿都暴露无疑,而且还是苏音亲口说的,而且余生还跟来作证。
这些都说明他何一帆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喜欢上了一个破烂货,结果人家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
这脸,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何一帆,是不是我哪里让你误会啦?”这种毫不犹疑直接戳破窗户纸,就是苏音的性格。
她不像很多女孩,一遇到这种事首先想到:哎哟,他也挺可怜的。你看他那么喜欢我,受了伤,都是我的错。是我做了什么让对方产生误会。
苏音坚信自己没说过让何一帆误会的话,没做过让何一帆误会的事,这误会是你何一帆自己幻想出来的,你的锅你自己背。
不能因为你喜欢我,我就要感激你,背上你砸给我的锅,还要觉得有个人曾经一往情深的喜欢过我,是一份难得的殊荣,我应该为这副殊荣买单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