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听了她的哭诉,皱着眉头呵斥道:“简直是一派胡言,太子相中了唐家大姑娘,还与她举止甚密?太子什么样的美貌女子没见过,都不见他多看哪个女子两眼,怎么会对一个丑丫头动心?”
太子是因为脑子出了问题这才认错人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外界却是不知的。
太子闹了那一出,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外面还不知道要怎么议论呢,如今这老奴竟然也来凑热闹,真是让长公主越想越气。
古嬷嬷见主子脸色不好,又惊又吓,跪在地上连呼冤枉:“哎哟,殿下您是没见过那唐宝儿,她带了面纱,如今脸上什么模样老奴看不到,只看到了那一双眼睛,那叫一个勾人哦。不笑的时候还好,一笑起来,连老奴都受不住,恨不得去给她摘星星摘月亮。而且那一看就是一个不安份的,老奴是担忧她做出什么不检点的事牵连了郡主,这才多了几句嘴,都怨老奴不会说话,惹怒了小主子。”
长公主没再说什么,直接将人打发了出去,让人唤了一块回来报信的大丫鬟知书进去,问过了事情原委,又让她细细描绘了唐宝儿的长相。
璎珞身边的几个大丫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略通笔墨的,知书见主子似是对她的描述不太满意,便退出去取了画笔,画了几笔呈了上来。她的画功一般,基本模样却是画了出来的。
长公主盯着那幅画,发了好一会儿呆,那嬷嬷见了,赶紧挥退了屋里人。
过了许久,长公主这才叹道:“嬷嬷你看,这孩子几年不见,竟是与她娘亲长的越来越像了,尤其是这一双眼睛,乍一看,本宫还以为……。”
那嬷嬷怕她睹画思人,赶紧劝了几句,又问古嬷嬷那里怎么处置。
长公主叹了一口气:“璎珞这孩子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儿,都及笄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喜欢谁的话就觉得那人哪里都好,护短得很。从前本宫几次想罚古嬷嬷都被她拦了下来,正好这次她因为宝儿那孩子生了古嬷嬷的气,你直接把古嬷嬷调走,安排一些轻省活计吧。等过些日子,再将她打发了。嬷嬷,你说本宫将璎珞养的这样娇气,是不是错了?原来本宫想着,有本宫和驸马护着,随她自在就好,将来给她寻一门好亲事,保她一生无忧不是难事。如今见了她的两个孩子,竟然被一个蠢奴给耽误了,本宫突然觉得自己可能错了。”
她口中的她是谁,这嬷嬷自然知晓,闻言便笑道:“瞧殿下说的,咱们郡主是真正的金枝玉叶,福泽深厚,哪是她们姐弟能比的?说起来,也是那位福薄,饶幸和上天借了几年富贵,也留不住。要不是遇上了主子和皇后娘娘这样的好心人,怕是连这一双儿女都没有呢,早就在那深宫中丢了性命了。”
长公主听了这话,笑着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还是她自己不争气。当年她那个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将她身边围的铁桶一般,身边哪一个都是精明能干的,结果后来怎么样”
太上皇驾崩,妖妃自己殉了葬。妖妃一去,福安公主身边得用的人不是自己投了别处,就是被她皇兄给收拾了。皇兄早就存了那样的心思,哪里肯留人给她,留了那几个蠢的给她,也不过是省得她闹腾。
她原本还以为,不管怎么坎坷,那人也算傻人有傻福,当初在宫里的时候,有皇嫂暗中相护,守住了清白,后来还因祸得福被她们暗中送出了宫。出了宫之后,因为当年一点旧日渊源,竟被她给自己寻到了一个好出路。
谁知道,她的福气也就到这里了,生前躲在屋中连门也不敢出,身后一双儿女被一个蠢奴养成了这般模样。
“罢了,嬷嬷后日一早就去接了璎珞回来吧。她在那两个孩子身边呆久了,只会害得他们惹人注意。还有薛神医那里,既然神医半途去了别处救治,就算了,不用再去请了。本宫不能为了自己的一点善心,害得太子走上了他爹当年的路,治脸的事等以后那丫头嫁人了再说吧。璎珞若是回来问起,就说他有病人急需救治,已经离开大殷了,一时半会儿的寻不着人。等璎珞回来,嬷嬷就去她身边教导一些时日吧。”
那嬷嬷神色凝重的应下,等到长公主府来接人的马车到了,璎珞见来的竟然是母亲身边的嬷嬷,也没敢闹,直接就跟着走了,连唐宝儿想要派人上山去给她捉几条鱼都等不得。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柱子夫妇和双儿就回来了。
这次唐宝儿派他们去京城,除了送信,还交给了他们一个任务。
这几日,他们在京城各个铺子转了许久,大肆宣扬,到处收购各种新奇的种子和作物,尤其是那些从海外来的新奇东西。还在各个铺子留了话,请掌柜的帮忙留意着,并许诺每十日派人去问一回。若是有人手里有或者有来源,也可以直接来庄子上。
唐宝儿让他们做这些,是为她的红薯菠菜还有以后会从系统得到的各种作物找出处顺便扬名呢,这样,等过一阵子,她的菠菜上市推广开来的时候,大家就不会觉得稀奇了,只会觉得这是她寻到稀奇种子了。
禀完了差事,双儿十分机灵的私下里和唐宝儿禀报了两件和太子殿下有关的热闹事儿。
这头一件,是太子殿下误把大庆国来使当成贼人痛打了一顿,还把人扔进了大牢。
“这事儿可怨不得太子殿下,”双儿学着那说书人的模样,一通比划,就将事情原委说清楚了。
原来是那日太子回城,正好巧遇两队自称他国来使的人马。礼部最近并未收到任何讯息,按例若有来使,必须提前派快马递呈文书。
太子殿下起了疑心,就让人过去询问,想要查验文书。谁知其中一队人马自己拒不出具通关文书,言语之间十分不客气,还拦着另一队人也不让人家出具。
太子认出队伍中有一人是大殷二皇子赵元卓,见这位二皇子一反常态,想起两国一向交好,往来甚密,彼此一向极守规矩,就猜测此次是事出有因,那大殷二皇子怕是受人胁迫,便果断出手相救,把贼人痛打一顿之后直接拿下,当众捆了关入了大牢。
最后还是那位在太子府上住了多日的三皇子赶了过去,从中斡旋解释了许久,又让人搜出了那伙人的文书信函,请了识得大庆文字的官员辨别,一番折腾之后义正词严的将人训了一通,这才将人放了。
唐宝儿听得津津有味:“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事,是太子殿下去逛花楼啦。
“啊,不是,是太子殿下去花楼里抓犯人了,抓的是一位姓盛的大人。”
这件事事涉朝局,双儿知道的就不多了。
双儿不知内情,朝中却因太子去了花楼抓人,再次热闹了起来。
太子剿匪途中,查办了许多失职的官员,当初归京之时,把这些犯官一并押运了回来。这些日子刑部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才将一部分人的罪证核实,得到了御批,将这部分人该判的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