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昀。”
陆暄抱着醉得不轻的苏婵一路到她卧房,她还在呢喃这两个字。
声音虽然不大,可陆暄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铁青着脸把苏婵放下,给她拉好被子,坐在一旁生闷气,没一会儿又扭头问她:“温昀是谁?”
没人理。
陆暄更生气了,报复般双手掐着她脸颊,试图把人弄醒,又问:“苏韫玉,告诉我温昀是谁?”
苏婵吃痛地“唔”了声,蹙着眉,还是没醒。
陆暄:“……”
不到二两就醉成这样,还敢说自己酒量好。
憋了半天劲,陆暄终于还是不忍心真的把她弄醒,掐她脸的手松了劲,转为轻轻的摩挲,带着几分依恋与缱绻的,一点一点描摹她的眉眼。
原本白净的肤色此时染上了酡红,瞬间打破了她素日里的疏离感,本就红润的嘴唇此刻也越发饱满,下嘴唇上似乎还破了点皮,隐隐有点血迹。
陆暄眸色渐深,有些心虚地用大拇指蹭了蹭她嘴唇,下意识舔了下自己的。
“喂,苏婵,”他沙哑地喊了声,“不管怎么样,我得是你最重要的人,知道不?”
“亲过了,就得负责,就得对我一心一意,你这样当着我的面喊别人的名字是不对的,这叫朝三暮四,不可以这样。”
沉默了一会儿,“你再等等我,行吗?”
……
苏婵醒时天已经黑了,屋里留了盏小灯。
她睁眼的第一感受就是——
头痛欲裂。
……唇舌发麻,下唇还有点刺痛感。
苏婵懵了懵,扶着床沿缓缓坐起,外面青音听到动静赶紧进来,掌了灯。
“姑娘今儿喝了多少?”
青音给苏婵热了解酒茶端过来,看着苏婵按着眉心不说话,心疼地叹了句:“不过您也许久没睡得这样踏实了。”
苏婵没应,半掩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青音只当她是喝多了犯头疼。
过了许久,苏婵才问了声:“什么时辰了?”
“快戌时了。”
“宫里有消息了吗?”
“长公主那边暂时还没,不过,皎皎说齐尚想在离开京城前见您一面。”
齐尚本就是拿来对付曹章的,如今曹章没了,苏婵也不想让他们兄妹在京城留得太久。
这人不太可控,为了报仇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况且,还有赵琳琅……
沉默了一会儿,苏婵道:“尽快安排吧。”
青音应了声,服侍苏婵喝了解酒茶,又命人去烧了水给苏婵沐浴洗漱。
浴房里热气氤氲,苏婵靠着桶沿闭目养神,青音见她手按着眉心似是头疼得厉害,便给她按揉着头部,以缓解醉酒带来的不适。
苏婵由着她如此,将手放入水中,捻了片花瓣在指间,突然问:“云知回来了吗?”
“回了。不过她说没找到赵琳琅人,”青音顿了顿,如实告知:“说是在去之前,就让世子的人带走了。”
“世子?”
青音点点头,“听说世子直冲进广宁侯府,把人给带走的。广宁侯得了消息之后去找魏王要人,但世子不肯松口,两家现在闹得好像不太愉快,听说世子还因此被王爷责罚了一顿。”
说着,青音叹了口气,手上抹了发膏给苏婵梳理着头发,“这亲事,怕是还没谈就黄了。”
“糟了,”苏婵扶着桶沿猛然起身,看向青音,“快叫云知过来,陪我去趟魏王府。”
……
魏王妃刚跟魏王吵了一架。
原因就是魏王为了给足广宁侯的面子,不由分说地把陆暄揍了一顿,魏王妃气得不轻,当众阻拦不说,还指桑骂槐地数落了广宁侯一番,弄得十分不愉快。
苏婵来拜访的时候,便看到魏王妃眼睛有些红肿,大约是哭过。
她心中暗叹不好,今夜这般一闹,怕是会遂了广宁侯的愿,又走上前世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