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琅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您说什么?”
赵母便将今日放榜后去苏家说亲被拒的事说给了赵琳琅听,赵琳琅的神色一点一点冷下去。
当年苏世诚的夫人瞧不上赵琳琅寒门出身,赵家上门提了三次亲,每回都被拒。
最后一次便应是今日,科举放榜,苏家蒙难,按前世那样,苏夫人应当松口了才是。
“不急的,母亲,”赵琳琅握着赵母的手宽慰,眼里藏着几分狠戾,“苏家如今刚出事,他们还不知情势严重,再过几日,苏家定会派人来求孩儿的。”
毕竟当年,就是苏世诚求他娶了苏婵的。
因而赵琳琅一点儿也不心焦,反正苏婵迟早是他的妻。
安抚好母亲后,赵琳琅换了衣服上街看榜,瞥见路边小摊上陈列的簪花和发钗,便停了脚步。
他想到,那姑娘打小就是个爱美的,呆得最多的地方除了书房画桌前,便是房中的梳妆台。
本该是个养在深闺的娇弱美人,本来娶她,就是艳羡半个京城的绝等美事。
赵琳琅越想越是觉得,这辈子,他要给她准备好多好多的珠钗和胭脂,让她在深宅之中日日打扮给自己看。
他待她好一点,包容一点,不逼急了,苏婵就不会休了她,也不会入狱,更不会被陆暄救起而成为他的老师。
想到陆暄,赵琳琅暗暗攥紧双手,眼里有寒光浮现。
没有陆暄,他和苏婵,也不会走到最后那一步。
……
青音抓了药回来,苏婵早已放下车帘,团扇抵着下巴,似乎在思忖什么。
“青音,你记着那边那个摊位,”苏婵指了个方位,“一会儿人走了,找人买支珠钗,想办法送到丞相府去。”
青音不解,顺着方向看了又看,“就是一路边摊,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毕竟丞相府的礼,可不是那么好送的。
“当然特别了,”苏婵笑得意味深长,“那可是探花郎停过的摊子。”
回到苏府后,门前的官兵还是留了个心眼儿,查了下苏婵的包裹,见全是药,才彻底打消疑虑。
还不忘警告了句:“老实点听到没?”
苏婵捂着心口,连连说好,让青音搀着进自己的院子后,方才站稳脚跟,不再装出一副没骨头的样子。
青音有些汗颜。
苏婵到家后不出半个时辰,府上的小厮便送来了一个锦盒。
“这什么?”
小厮有些无奈,“是赵家的公子托人给姑娘的。这公子也真是,看不出咱们府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么?”
哦,赵家的。
那东西能送进来就情有可原了,苏婵当年也不知道,原来赵琳琅中榜前在京城就已经混得很开了。
苏婵嘴角噙着笑,却让人瞧不出情绪般,“你拿去给夫人说罢。”
“姑娘不打开瞧瞧?”
“不了吧。”
苏婵看了眼那锦盒,宝蓝色的,从这盒子的长度和形状看,她也猜到了是什么。
真是意外之喜。
这样一来,便也不愁母亲禁不起磨,要把她嫁去赵家了。
……
苏婵在自己院子里呆了一会儿,苏夫人便差人来叫她。
便放下笔,垂眸轻轻一笑,起身去了。
人刚到屋门前,就见赵琳琅送来的那个锦盒已经拆开,一支珠钗放在一边,再看苏夫人的脸色。
嗯,不太好。
毕竟给没出阁的姑娘塞这种东西,怎么也算不得体面,况且苏家是最重门风礼仪的。
“母亲,怎的了?”
苏婵装作不知发生了何事,“谁招您了?”
苏夫人有些烦心,本不欲与苏婵说此事,但眼下这么个情况,她还是觉得应当征求女儿的意见。
“这东西是谁送来的,你应当知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