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铄武功高强,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死去,他冷声问下属:“看见尸体了?”
下属跪伏在地上,恭敬答道:“回王爷的话,雪实在是有些大,属下和弟兄们挖了好些地方,都没有找到,悬崖下的雪太深了。”
摄政王蹙眉,生不见人,死亦不见尸。
不是什么好事。
但直觉告诉自己,顾景铄一定没有死。
他吩咐下属不必再找,死了固然最好,但只要他活着,就不怕他不露面。
摄政王一行人行程人已临近边境,越是往北,情况越是惨烈。
江河俱冻,路边偶有冻死之骨,牛马被冻死之后,尸首几乎都被难民分抢一空,城内随处可见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难民挤在一起聚众取暖。
即使是在官兵的维持之下,还经常发生哄抢食物,难民互相厮打的事件,甚至还伤了几名官兵。
摄政王即刻安排随行的人员开设粥棚,召集附近的各州郡官员讨论灾情并分派任务。
几日下来,灾情得到初步的控制,摄政王终于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始终有块大石头没能放下来。
顾景铄一日没有下落,他就一日没法安心。
“王爷,听闻尚城昨日兴起一种叫保温棚的东西,可以安顿很多灾民,那东西可防寒防冻,而且看起来十分轻巧。”
一名官员上奏道。
尚城的府役十分不识好歹,有那等好东西竟捂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儿都没有分享给他们这些同僚的意思。
他特地写了书信去求,却被对方打了回来,并且还骂他是什么‘舔狗’?
舔狗是什么狗他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既然如此,那便不要怪他在摄政王面前不说什么好话了。
摄政王闻言,神色一动,追问道:“尚城的官员何在?”
几位官员面面相觑,方才说话的那位衢县县令小声道:“回王爷,王府役没来,他说......他自有法子治理雪灾,无需听从王爷调遣。”
摄政王冷哼一声,眉梢锐利,瞪向衢县县令:“他当真说过此话?”
衢县县令冷汗湿了一身,颤抖着身子,咬牙点头:“是。”
摄政王却是一掌拍在桌子上,冷声道:“本王倒是觉得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王府役说没说,本王自会去找他论断,但本王向来最是讨厌背后放冷箭之人。”
衢县县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已经抖成了筛子:“王爷恕罪!下官再也不敢了!”
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摄政王抬脚便出了屋子,吩咐侍从:“启程去尚城。”
“是!”
到了尚城,看着仅仅有条的街道和难民,甚至还飘着些包子的香气,摄政王心中陡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这里的一切太不寻常,不是一个小小的八品府役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的背后必有高人!
站在那个名叫保温棚的东西前,摄政王终是见到了那个让自己一直牵肠挂肚的男人。
顾景铄,他果然没死!
第31章 .弹幕三十一式可惜,你不能。……
纵使穿着再寻常不过的粗布玄衣,隔着大老远的距离,也能感觉到那人身上那股让人钦慕的矜贵气质。
孤冷英俊,风光霁月,器宇不凡。
摄政王一直觉得,顾景铄是极为出色的英杰。
只可惜,他和自己不同道。若是他能帮助自己,那自己成就大业指日可待。
他们二人,也必会是一对十分要好的知己。
摄政王的面上带着温和笑意道:“本王就说,堂堂镇东王世子怎么会轻易就死,见到世子无恙,本王就放心了。听闻尚城有一神物保温棚,可做保温之用,如今看来,也是世子殿下的手笔了。”
相比摄政王脸上的兴味,顾景铄的神色却是有些寡淡:
“怎么,摄政王不在漠北好好呆着,来尚城取经的话大可不必。这东西,本世子自会广传于天下。”
顾景铄的这番话,倒是显得摄政王心胸狭隘,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