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这男人给自己做了一顿香喷喷的饭菜。
江一苇只吃了一口,心中便蓦然一动。这样的家常,怎么像是他等了很久一般?
是他在帝都等自己从春城回来?
还是等了更久?等了更多?
江一苇轻轻放下筷子,凝望着影迷先生。他摘掉了花朵围裙,其实他不像奸商,他稳重而冷峻,眸似星辰,是最最迷人的中年男人。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江一苇问。
凌万顷却不想破坏这温馨的气氛,给她夹了一只大虾:“能,吃完饭我就告诉你。”
“为什么呀?”江一苇哑然而笑,这男人破规矩还挺多。
“吃饭时候不谈工作。”
“工作?”江一苇有点懵。
凌万顷微笑道:“我就是我,我就坐在这里,变不走。先尝尝我手艺吧,我等夸呢。”
这微笑又温柔又坚定,看得江一苇心神荡漾。
哎,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似乎和自己走得越来越近。
而自己却不觉得他危险。
难道这才是最危险的?
可男人的笑容就像是有某种魔力,让江一苇所有的困惑与不解,都暂时退到了光影之后。
她终究会被这男人蛊惑,被他带着走啊。
江一苇有些认命。
男人的手艺很好,成功地俘获了江一苇的胃。她很久没有吃到这样的家常菜,整整吃了两碗饭才罢休。
一桌的空盘,就是对男人最好的表彰。
江一苇拍着肚子:“好饱,真的好饱。我会胖的。”
凌万顷却很笃定:“首先,你不会胖。其次,你胖了也一样好看。”
啊,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说话。
以前他说话很气人的啊,是著名的爱生气先生呢。
“或者我可以打扫战场,当作运动一下。”
“一起运动!”
对的人,在一起洗碗,都是快乐的运动。两人三下五除二收拾得干干净净,江一苇还着急她冰箱里的存货。
“冰箱里这么多东西,我怎么吃得完啊。我后天就要进组了啊。”
“就在京郊,不会天天住那里,回来的机会很多。”影迷先生很笃定,像是十分了解影视拍摄似的。
江一苇却已经站到了窗口,招着手喊凌万顷:“来看,我这里能看到你们小区,哪幢是你家?”
凌万顷心中一动,走到她身后,顺着她的手向落地玻璃窗外看去。
他们俩,原来一直都离得很近。
江一苇是这个小区最西边的一幢,而凌万顷家,是他那个小区最东边的一幢,二人,一墙之隔。
“我家没开灯,你看不见。”凌万顷指给她看,“就围墙边那幢,是不是看不清?”
“是路灯旁那幢吗?”
说实话,这种别墅小区,每一幢都大同小异,各自在绿树掩映中,实在很难分辨。
凌万顷又靠近些:“不是那盏,是最靠近围墙的这盏路灯,它照着的,就是我家大门。看到没?”
看到了,江一苇惊呼:“原来我们离得很近啊!我白天经常看你们小区,还想着,你家是最远那幢呢,还是最近这幢呢?原来真是最近这幢。怎么我从没……”
蓦然,声音停住。
男人已从身后拥住了她。
江一苇的呼吸瞬间停滞,她脑子一片空白,紧张得肌肉都僵硬了。
纵然在梦中,她和影迷先生已经水乳交融,但那毕竟是梦啊。
这梦,她不知道该怎么在现实里消化它。
男人也没说话,也没有继续进攻,像是沉醉在这旖旎的梦里,并不愿醒来。
渐渐地,江一苇觉得自己不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