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太直接,反而把记者给噎住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这要发出去,可是会轰动的,凌总居然不把这个热度给界限?”
“因为我是界限的老板。”
记者人精,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料,当然是别人来爆才更有可信度。
况且这个料拱手送到她手里,凌万顷可不是这么大方的人,自己定然要投挑报李,往后在江一苇的新闻上有所选择。
别看界限和新天是竞争者,但若私下达成某种默契,只怕1+1,结果远远大于2。
记者举了举牛奶杯:“江老师家的牛奶,果然特别香甜。”
江一苇傻乎乎:“要不要再喝一杯?”
这下把凌万顷都逗乐了,忍俊不禁地转头望着她笑。
“哈?你们是不是在说什么暗语?”江一苇笑道,“算了算了,我搞不懂,反正王记者你爆料时候一定不能黑我们凌总哈?”
还用说?
要么王记者不想在传媒圈子混了。
吃过早餐,也不过早上八点半,可见今天这场采访安排得有多早。
新天的两位记者吃饱喝足、还带着超级大料,满意地告辞。
凌万顷也要去上班,临走前他还有一桩事要跟江一苇说。
一桩很重要的事。
“大后天又要飞S市是吧?”
“嗯。”
“这两天还挤得出时间吗?我需要你给我两个小时。”
“今天晚上……”
“不,我想见你,随时可以来。不是要约会。”凌万顷执起她的双手,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你还记得伊思特电影公司吗?”
“当然记得。不就是因为它才破产的嘛……”江一苇不解,“为什么问这个?”
“伊思特电影公司破产是因为投资失败。而这个将公司拖垮的项目,叫《午夜》。这些你还记得吗?”
江一苇想了想,低声道:“我是在浴室时清醒的,当时醒过来,只觉得自己还是二十一岁时的那个我。对二十一岁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而且我清醒时发现……发现我当时应该是在浴室里打算自杀……”
“哦,天哪!”凌万顷低声惊呼,将江一苇一下拽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
这就是玉龙王保护的那缕魂魄吧。就是这缕二十一岁时的魂魄,回来拯救了江一苇的生命啊。
好险。他差点完完全全地失去江一苇。
拥着江一苇,凌万顷暗暗咬牙。老天劈死了金龙王,却没有劈死欧文静,是要留给凌万顷亲自动手吧。
“没事啊,万万,我现在不是清醒了吗?”江一苇在柔声安慰他,“我不会再做傻事了。余生的每一天,我都会好好珍惜。”
“嗯,我也一样。”凌万顷不想让自己内心的仇恨影响江一苇。他希望江一苇在恢复记忆前能尽可能地继续简单快乐着。
他亲了亲江一苇,低声道:“余生的每一天,都要珍惜。失去的时光,我也会尽力去挽救。你的伊思特电影公司,我不想放弃……”
“还有救?”江一苇有些意外。
“尽力吧。所以想问问你还记得些什么。”
江一苇回忆着:“清醒过来后,我查过手头的一些资料,大概知道自己的破产情况,不过当时主要为了查清欠款,就着急还钱。倒没有多留意破产的细节,《午夜》这个项目是记得的,但怎么签的合约,怎么就没能立项,我就记不得了。”
“记得最好。不记得也没关系。一苇,《午夜》的问题不是出在立项上,而是出在版权上。有人用了□□,冒充著名作家慕阳,将伊思特公司拖进了版权之争。这不是一起破产案,这是一起刑事案件,是欺诈案。”
江一苇倒吸一口凉气:“刑事案件!这人想干吗?”
“我已经请律师展开了一系列的调查,现在有理由相信,是欧文静联合她兄嫂,特意注册成立了一个皮包公司,再找人假扮著名作家慕阳,用一份有版权争议的剧本,坑了你。”
“又是欧文静!”江一苇终于忍无可忍,“我也没亏待过她吧?就算当初我比她发展得好,那也是我应得的,她把我骗出国,自己演上了《贞女街往事》、得了影后,她还不放过我?”
凌万顷正色:“她不会放过你。即便她将你搞到走投无路、几乎要自杀的地步,她也没打算放过你。”
谁说不是呢。即便是现在,欧文静依然没有放过她。抢代言、请水军黑她法制咖、断她接戏的生路,就仅仅是因为当年自己比她出色?
江一苇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突然笑了:“真庆幸我接了《眉飞色舞》,对欧文静,的确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不将她狠狠地碾压,她就永远想着践踏别人。怎么人心会这么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