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静突然一凛:“哥,你名下的财产,嫂子是不是都有份?”
“什么意思?”欧文辉不解地望着她。
“按你这说法,是三方一起发难,明显有备而来,万一哪方申请个资产保全……嫂子名下的财产和账户,那就都冻结了啊。”
欧文辉愣怔数秒,突然怒吼:“我操他娘的祖宗!”抡起茶几上的烟灰缸,重重地砸了出去。
“神经病啊!”欧文静激动地去拦,哪里拦得住。
“咚”的一声,欧式的陶瓷烟灰缸摔得四分五裂,还将客厅的地砖砸出一个炸裂开的坑。
烟灰四散,那个小坑放散出数条裂纹,像是嚣张的触角。
“啪”一声,欧文静狠狠抡了哥哥一耳光:“拿我家东西撒什么气!你知道这烟缸什么价?你知道我这地砖什么价?你个祸害东西!”
哪知道欧文辉是个更横的,想都没想,反手也抡了妹妹一耳光。
“TMLGB的,老子要不是为了你,能揽上这事?你嫂子还在里头关着,你来跟我横?逼急了老子,管你是妹妹还是影后,搞死你!”
欧文辉力气大,一耳光抡过去,直接就把欧文静打晕了。
她跌进沙发里,半天才回过神来,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脸上也是火辣辣地疼。而欧文辉这个天杀的凶胚子哥哥,正叉腰望着自己。
眼中没有一丝悔过。
欧文辉怎么可能悔过。他就没读几年书,从小在街头横行霸道,读小学就会伙同社会人士抢低年级同学的钱,欺凌弱小、唯我独尊,是街霸中最垃圾的那种。
他不是不爱妹妹,但他的仗义和亲情,从来都有条件。但凡与他自己相抵触,他会毫不犹豫地翻脸不认人。
望着欧文静脸上高高坟起的手指印,欧文辉没有心疼,他只有一个念头:这下你该服气了。
“欧文静我看你是吃错了药。”
他反手一指,指向了墙面。墙面上镶嵌着巨型水族箱,色彩斑斓的鱼儿在清澈的水里无忧无虑、悠游自在。
“见着没,你是漂亮的热带鱼,我是丑陋的清道夫。你以为就凭你自己,能漂漂亮亮招摇过市?没有我当清道夫,你就早在这缸里臭死!脏死!
“你特么居然还敢跟我横。我早就瞧你失心疯了,谢高原抓不住,脸也快崩了,老子跟你胡搅到今天,真特么瞎了眼!”
欧文静的耳朵依然嗡嗡的,甚至有些听不清欧文辉的咆哮。
但有一句她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欧文辉骂她失心疯,骂她抓不住谢高原。
欧文静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你逼死我吧!你逼死我就能赢官司了吗?”
要说她失心疯,倒也没完全疯,这句话一下子扎在了欧文辉心上。
欧文辉出了气,一看妹妹服了软,倒也被扎得清醒过来。是啊,这个妹妹纵有百般不是,起码还有一大串的头衔,起码还有这么多年的人脉。
而欧文辉自己有什么?讲真,他最值钱的本钱就是这妹妹。
“好了,是你先动的手。以后别跟我来这套,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知道吗?赶紧想想办法,怎么把眼前这关过了。”
欧文静哪里还敢再凶,抽泣着拉了几张纸巾擦眼泪。
一半是真伤心,一半也是哭给欧文辉看,指望这个魔头般的哥哥能生出一些怜悯来。
但没有,欧文辉的怜悯,早在十岁之前就已经被狗吃了。
他不耐烦的又拉了几张纸巾:“好了别哭了,快想想有什么人脉可以动用一下。”
欧文静终于止住了哭泣,但她耳朵还是嗡嗡的,一阵疼似一阵。但眼下也顾不上,开始在手机里翻通讯录。
“能怎么办,立刻找律师,看看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不找谢高原?”
话一出口,欧文辉就知道这句话白问了。
这种垃圾事儿,当初就是瞒着谢高原搞的,现在要抖出去,让谢高原知道欧文静对一个无害于她的前闺蜜这么赶尽杀绝,谢高原会怎么想?
反正绝不会夸她杀伐果断。
他喜欢欧文静,是曾经的活泼生动、曾经的嘻笑怒骂、甚至是些许的嚣张跋扈,但他绝不会喜欢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讲真,连欧文辉当初也觉得妹妹有些歹毒。
只不过一想到妹妹给他投了一笔钱,而他们夫妻俩又在这个空壳公司里捞了不少钱,他就觉得,歹毒关我屁事,反正毒别人,又不毒我。
欧文辉盯着欧文静,看着她打电话找律师,但奇怪的是,欧文静将手机从左耳拿到右耳,又从右耳拿到左耳,反复调整了几次,才皱着眉头开始高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