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高逸也懵了:“姐夫?”
露娜亲热地拍了拍江一苇,向高逸抛了个媚眼:“我叫露娜,一苇是我姐,某人自然就是我姐夫。”
简简单单的“某人”二字,直接就把高逸的心扎了个对穿,差点一口老血直接喷出来。
他惊讶到失了分寸,低声急问:“他不是还没回国吗?”
话一出口,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江一苇女神般的平静不见了,眼神变得冷冷的:“你怎么知道?”
高逸自知失言,一时语塞。
但他到底是见过大场面,在全球最牛的论坛都能侃侃而谈的人。顷刻间,他又控制住了自己,回到他惯常的微笑。
“我们总有同学圈嘛,会聊起。”
同学圈。江一苇心中一动。第一层猜测落实了,高逸和凌万顷果然是同学,如此说来,高逸和自己也该是同学。
难怪他一脸熟络的样子。
明知高逸不可能是从同学圈知道凌万顷的行踪,江一苇还是挑挑眉没有继续追问,暂时放过了高逸。
服务生端了三杯咖啡过来,在三人跟前一一放好。高逸却把自己的糖给了江一苇一包。
“你怕苦,总要多贪我一包糖。”
江一苇皱起了眉头。她是怕苦,但总是多给她一包糖的、难道不是凌万顷?
她将那包糖又放了回去:“谢谢,那是以前。现在的我不怕苦。”
高逸立刻道歉:“对不起一苇,这些年都没能在你身边……”
趁着自己鸡皮疙瘩还安好,江一苇立刻打断了他:“手链呢?”
这才是她今天来的目的,谁来跟他追忆往事,江一苇只要手链。
高逸却转向露娜:“露娜小姐,我有话要和一苇说,能让我和一苇单独呆一会儿吗?”
“不能。”露娜娇笑着,却毫无商量余地。
“这事涉我和一苇的隐私。”高逸连威胁的话都说得这么温文尔雅,也是个牛人。
江一苇大部分时间是个温吞的人,但关键时刻,她偶尔也会化身牛人。
听高逸这么说,江一苇笑了,按住露娜的手,道:“在我这个妹妹这里,我没有隐私。”
露娜这下得意了,高耸的胸挺得更高了,小翘下巴也昂得更得意了,就差从鼻孔里喷出来一个“哼”。
“我不知道手链为什么会在你那儿,不过,请你还给我。谢谢高先生。”
江一苇郑重地、再次讨要手链。
高逸却一动不动,深深地望着她。
“若你拿不出来,我有理由相信手链并不在你这里。”江一苇道。
“你失忆了。”高逸突然道。
江一苇猛地一惊,手上微微一个颤抖,差点把勺子掉进了咖啡杯。
“你失忆了。”高逸重复了一遍,声音嘶哑低沉。
他倾过身子,逼到江一苇跟前,眼中跳跃着灼热的光芒:“你不认识我了。从第一次在跨年音乐会的后台,你见到我没有丝毫的惊讶,我就起了怀疑。”
露娜要跳出来反驳,却被江一苇一把按住。
不知怎的,江一苇内心毫无惧意,就算她不想被旁人知道自己失忆,她也不怕这个高逸。
江一苇勇敢地回击他:“我生命中很多无关紧要的人,我不必一一记住。你,忘记也很正常。”
高逸突然就笑了,缓缓地坐了回去。
“昨天你给我打电话,我就已经有了你的手机号。但我没有给你发信息,知道为什么?”
江一苇直视着他,不说话。
态度只有一个,想说说,不说滚。
高逸看懂了她的态度,摊手:“因为我一定要跟你面谈。我要看你听到这些话是什么反应。一苇,你创业屡屡失败,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江一苇不为所动:“把手链还给我。否则我报警说你偷窃。”
“一苇。我们才是最先认识的啊,凌万顷算什么。要是没有凌万顷,你怎么可能会潦倒二十多年?你早就该是我高逸的妻子,是举世尊敬的高教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