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元明有点担心的问,“是阿岁有什么不对吗?”
望舒仔仔细细的去看晋寒,然后一笑,说,“没什么,只是他修炼了我给他的功法,进步太快,导致体质增长也跟着加快,这鬼印在日积月累的消磨之下,散去了一些罢了。”
“小家伙,是个真正的天才。”她补充了一句,伸手去摸了摸晋寒的脑袋。
顿了顿,望舒又揉了揉。
还别说,这小崽子的头发又细又软,绒绒的,摸着挺舒服的。
晋寒也不在意,脑袋还主动往望舒手底下凑了凑,笑的满脸开花,灿烂无比。
“傻乎乎的,”望舒忍不住再次说。
“所以姐姐要好好保护我呀。”晋寒理直气壮的说,“不然我被别人骗了可怎么好。”
“得寸进尺。”望舒顿时笑了。
元明总算松了口气,见着两人笑闹,他不由的又有些心酸。
臭小子,不是你说的头发不让动,可现在怎么就让人家动了,不止动,还揉了。
这小徒弟,总感觉是白给望舒养的一样。
再次补上一道鬼印,望舒带走熊屠,想单独问他些话。
当年她虽然在王城中游荡,可时日久了总觉得无趣,偶尔会找个地方睡上一觉。谁知一觉醒来,就发现从前昌盛的国家竟然莫名要亡了。
所以,她有很多疑惑,想要弄清楚。
可惜,望舒一顿发问之后,只换来了熊屠的沉默。
“公主,是修道之人,”他一张憨厚的脸逐渐变得木然,说,“两国交战,那些修道之人却插了手,敌军有如神助,而我方则接连大败。最后,直至灭国。”
望舒周身阴气涌动,脚边的草木瞬间沾染上黑色,然后碎裂成粉末,失去了所有生机。
“公主。”熊屠心里一急,连忙喊道。
望舒微微阖眼,勉强平静下来。
“那些修道之人,都是谁?”她看向熊屠,本来黑色的双眸化作了血色。
熊屠摇头,说不知道。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那些修道者实在是太过神秘了。
身周的阴气又是一个翻滚,望舒白的跟冷玉一样的肌肤上浮现出大片宛如繁花盛开般的黑色纹路。
瑰丽,且靡艳。
看她这样,熊屠着急的又喊了一声公主。
望舒逐渐平静下来,微微阖眼后,周身恢复了平静。
“原来如此,”她说。
她心心念念几千年的家国兴亡,其实只是那些修道中人的一场争斗而已。
熊屠默然,老老实实的低着头站在望舒面前,小心的觑了一眼望舒,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望舒抬头去看天空。
今夜夜色不显,可这满天的繁星却璀璨极了。然而,这样的美景,她或者的时候却从来没有珍惜过。
“公主,您也是被那些修道者害死的。”
望舒顿时惊愕的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说,“什么?”
“仆下为此追查过,听说王上召修道者入宫,却从那人口中得知因为您气运昌盛,可镇国运,被敌国所知,然后对方布下诅咒而死。”熊屠一五一十的说,眉眼狰狞,透着入骨的愤怒。
“诅咒,”望舒呢喃,忽然想起了自己死前的经历。
她还记得,那时正是盛春,阳光温柔,风也温柔,城外的花开了,她出城踏青,惬意的听着河上渔民的歌声,躺在大石上睡了一觉。
至此,一觉不醒,她再次睁开眼,便是在自己的祭礼上。
众人哀戚,她的亲人们悲伤不已,而她只能浮在半空,眼睁睁的看着。
她死了。
可死亡对她来说并不是结束,她没有见到阴差,也没有看到地府,反而被困在王城之中,哪里都去不了。
日复一日的,只能看见亲人,却不能和对方交流的孤独感几乎要把她逼疯。
然后,望舒开始在王城中游荡,其间,她看到了一个俊秀漂亮的男人。
美色养眼,她便就跟着到了对方的府邸,常驻在那里。
看出了望舒正在回忆,熊屠没有插话,安静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