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剖析心迹进行表白、等待对方回应的楚窈顿时不高兴了:“???”
我跟你说了这么真诚的话,你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笑我?!
“你笑什么?”她松开环着陆泛脖颈的双手,有些不满道,“我说的哪里好笑?”
“我笑是因为……”陆泛唇畔弯起,有些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觉得很高兴。”
“高……高兴?”楚窈本以为会听到陆泛逻辑严密的辩解,却不料得到这么个直率到直白的回复来,有些反应不过来地重复了一遍。
陆泛眼中笑意更浓,无辜地反问道:“高兴,不该笑吗?难不成我要做出失落的模样、好叫你多说几句?让我更开心一些。”
楚窈便明白过来,佯怒道:“好啊,原来你是故意的、在拿我寻开心?!”
她扑上去想要掐陆泛的脸颊,却被他朗笑着接到怀里、按住她试图挠人的小爪子,无奈道:“好啦,你再挠我的话,大家都要笑出声了。”
楚窈反应过来,转过头去向四周看去。
却看到……周围的将士不知何时已经清理好了战场,如今一个个都在不远处憋着笑意。
楚窈:“……”
今日份社死get√。
*
夕阳落山之后,军中事务已大体安置下来,将士们在扎营之处办了个小型的庆功宴,围着篝火喝酒聊天。
陆泛虽不是主将,却是此战的领军人,因而在各营帐之间含笑巡查,所到之处皆是被将士们热情招呼:
“陆将军,来喝碗酒吗?军中的酒最是烈性,一碗下肚、烧得整个肠子都是热乎的!痛快得很!”
“陆将军,刚烤好的羊腿,外焦里嫩的!要来一盆吗?”
“陆将军……”
“大家都好热情啊,看来你在军中干得不错。”楚窈随着陆泛一路走来,见了这般场景,不由感叹地揶揄道,“陆小将军?”
“楚伯父说的对,军中的儿郎最是坦率讲义气。”陆泛的眉眼在火光夜色的映衬下温和又明亮,多了几分与在京城时全然不同的英姿勃发,“在这里月余间,我倒是学到了不少新东西。”
“陆小将军和陆公子听起来,确实也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楚窈把这两个称呼在舌尖滚了一遍、也随之笑道。
周遭尽是热闹而爽朗的氛围,楚窈身在其中、便也觉得心中愉悦起来、畅快起来,多了几分天高皇帝远的自在兴致来。
她走在夜风中、拎着不知哪个营堆里热情递来的酒仰头喝了一口。灼热的感觉刹那顺着喉咙一路淌过,烧得整个人精神一振、又似乎随之升起点迷蒙来。
“啊,原来你们说的痛快是这种又痛又快乐的感觉!”楚窈拎起酒壶送到眼前,闭了一只眼凝神去看酒壶中的酒液,“感觉和在京中喝的酒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相比起来,京中的酒倒显得有些过于温吞了。”
“少喝点,这酒很烈。”陆泛按住她打算再闷一口的手,“你第一次喝,可能有点不太习惯。”
“我偏不。”楚窈虚晃一招、从他手下灵活绕开,做了个鬼脸后当着他的面又喝了一大口,鼓着面颊挑衅地看着他,“就喝!痛快得很!”
陆泛看她在火光夜色中越发鲜活明媚的眉眼,不由得失笑:“怎么这样顽皮?待会儿你喝多了,可不要同我说头晕。”
“才不会呢!”楚窈信誓旦旦地立下flag,“一壶酒而已,你也太小看我了。”
陆泛眉头微微压下,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有士卒小跑过来,同陆泛道:“陆副将,将军叫你过去。”
楚窈见他动作敷衍、语气随意,不由地皱起了眉:将军?是那个主将吗?叫任……任什么来着?
她偏头看陆泛,便看到他已经敛了方才面对她时的神色,眸光微淡:“知道了,我稍后就过去。”
“诶陆副将,这恐怕是不成吧?我们将军叫你自然是有要事,赶时间呢,哪儿轮得到你推脱?”那小兵吊儿郎当地伸出手来拦陆泛,似笑非笑道,“陆副将便是这战中立了功,可毕竟只是个副将,我们将军可是主将。主将有令,副将哪儿能不听呢?军法可是在这儿搁着呢。”
“那你又在军中任什么职位?两军阵前喊话骂阵的吗?”陆泛还没有表示出不满,楚窈却是先看不下去了、开口便怼了回去,“可是我之前听说这种骂阵的一般都是死得最早的,你怎么还活着呢?”
“你又是谁?军营重地,哪儿轮得到你一个女的开口说话?”那小兵被怼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老子才不是什么骂阵的,老子是将军手下的千户!”
“我是你姑奶奶!”楚窈毫不客气地张口回道,“我站在这里,还真就是能说上话。别说你一个任、……算了想不起来任什么了,手下的亲信,便是他亲自见了我,也得客客气气的。”
“你一个千户,军职不大、脾气倒是挺大。行,你之前说陆泛一个副将要遵主将令,那你一个千户,按照军中规矩,你怎么就有脸直接挑衅呢?”楚窈偏头嗤笑一声,
“我看你小嘴挺能叭叭,当个千户屈了你的口才。走,我们这就过去,我得跟那个任什么提议一下,这张嘴就得物尽其用,骂阵的职位更适合你。”
“窈窈。”陆泛抬手拉住说走就走的楚窈,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她发顶,“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