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求拜无门,可为何师姐一下山就能被第一宗找到,收入门下?”
“师姐当真去过第一宗吗?”
“他们说自己是第一宗,师姐就信了吗?”
一连串的疑问和质疑,直指如今这个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第一宗根本就是个骗子。
云皎月自认经过她的一番合理询问,俞晚一定会无话可说,甚至当场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第一宗弟子都有可能。
然而站在对面,看似像是陷入自我怀疑的俞晚,却突然笑了一声。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俞晚将纷乱的思绪拢了拢,再看向云皎月的时候,眼神已恢复了清明。
“师姐觉得我忘了什么?”云皎月下意识问道。
俞晚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回忆了一番岑逸出剑的样子,握着剑的手也再次蓄力,剑气充盈,剑意也更盛。
她把云皎月想象成练剑台上的那个靶子,然后,一挥玄霜。
剑气席卷擂台一角,又收为一束,再凝成一点。
去势极快,没有丝毫犹豫。
比她在练剑台时,出的任何一剑,都要一往无前。
在这样盛的剑意之下,云皎月勉强横剑挡在身前,同时运起周身灵气,试图以剑气化成护盾,挡住这一击。
如月剑横在身前以后,那一道她以为能挡住的剑气,也仿佛蜻蜓点水一般,点了一下她的剑。
云皎月忽然感觉剑身一震,紧跟着,握剑的手一麻。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一道看似轻巧的剑气就好像一瞬之间成了巨浪滔天,汹涌的压制住她,
连同她勉力凝成的剑气护盾,也在这样的威势下轰然崩裂,让她彻底失去了倚仗。
她在剑气的逼迫下连连后退,眼看着就要被打下擂台,那剑气却忽然停了。
就好像……
刚刚那一剑已经出到了尽头,只能无奈停下。
云皎月心中一喜。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俞晚,目中不服,语气却惶惶,然后又似倔强的走回来几步,“师姐,你真的要对月儿下死手吗?”
心里却想,你便是尽了全力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到这个程度?
然而她嘴边那轻视的笑还没有完全聚拢,却忽然听到俞晚的声音不远不近的传来,刚刚好能让她听清。
“打擂台,就要有打擂台的样子。”
顿了顿,俞晚一弹剑身,让方才未尽的剑意重燃。
于是凝固的剑气也再一次气势汹汹,云皎月才刚走了两步,就又感觉到熟悉的剑气沉沉的逼着她后退,甚至比刚才更重,却又刻意的,压制着她周身的灵气,再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擂台的边缘越来越近,直到完全脱离擂台。
而俞晚的第二句话,也轻飘飘落在她耳边。
“还有,谁是你师姐?”
……
擂台上发生的一切,两边云台上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陆棠舟拣了个最靠前的位置,胳膊轻轻抵住围栏,在看到俞晚把云皎月打下擂台以后,轻轻拍了两下手,像是庆贺。
又转头去问旁边的岑逸,“你们第一宗的剑法挺新颖啊,这是什么剑法?这一剑,叫什么名字?”
“在下不知。”岑逸的目光始终落向擂台那边。
“你居然不知道?”陆棠舟有些诧异。
还有一句话她到底忍住了,没直接问出来:
难道第一宗教人剑法,都是一人一套,谁也别看谁的吗?
她想不通,又问不到,就只好继续去看擂台上俞晚的比试。
余光里忽然看到刚被从擂台上打下来的云皎月,又忍不住悄悄回头,打量起了那边。
却见云皎月白着一张脸,在走到无极宗那边以后,立刻露出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好像俞晚把她从擂台上打下来,是一件多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陆棠舟看的一阵恶寒,连忙收回了目光,继续去看擂台。
此时擂台上还剩下十六个人,梅芳若辗转过几处地方,来到了俞晚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