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不免好奇,“是谁?”
陆棠舟飞快地往无极宗那边努了努嘴,“就是那位延寂大师兄。”
“我听他们说,本来他们对这位以身扛劫雷、护佑全宗太平的大师兄非常敬佩,都看好他,只是不知怎的,有人声称看到这位大师兄被人揍得站都站不起来,最后是被他们的那位小师妹给扛回来的……”
“总之,现在大家都说,无极宗的大师兄中看不中用,是个菜鸡,还另设了一个盘口,就赌他是不是第一个就被淘汰呢——”
俞晚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八成就是云皎月带延寂回去的时候,保密工作没做好,让人给看见了。
但又一想,延寂到底是多修了一门精神力的人,他那片以精神力构筑的结界,还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破得开的。
因而便问,“你刚刚说,有人赌延寂是不是一轮游?”
陆棠舟不明所以,只应了一声,“啊。”
俞晚看了看时间,这时候距离开始还早,她又是最后一组上场,时间上绝对充裕,当即便问了陆棠舟那盘口开在何处,押了些灵石上去。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第一场对决已经开始了。
岑逸抽到的,正是第一场的天字组。
俞晚一上云台,就被陆棠舟急急忙忙拉到前面去,话里隐隐还有点儿责怪,“你怎么去看热闹看了那么久,你要是再晚一点儿来,你的岑师弟可都要比试完了。”
擂台上的情形果然如陆棠舟所说,明明线香还没有燃起多少,擂台上却已经淘汰了两个人了。
“我的天哪……岑师弟他、他当真只是你们第一宗的外门弟子吗?”
陆棠舟瞠目结舌,“他看起来是这五个人里最弱的,可那两个针对他不成反被打下去的,也是有金丹期的修为的……”
俞晚也说不清,她只知道,岑逸学东西很快,好像无论是什么,他只要看上一眼,就无师自通。
这样惊人的学习能力,就算是自带金手指,也不过如此了吧。
很快,擂台上又淘汰掉了一个人,现在擂台上只剩下了岑逸和一名佛修。
“哟,剩了个佛修。”
陆棠舟看着岑逸对面那双掌合十,头顶锃光瓦亮的和尚,语气有些不对劲,“这些佛修最不是个东西,嘴上说着大慈大悲,心里比谁都弯弯绕绕,相比他们而言,那些带发修行的,反倒更可爱些。”
俞晚偏头看了陆棠舟一眼,奇道,“你同他们打过交道?”
不是说佛门弟子最是心如琉璃,怎么被陆棠舟这么一说,倒好像他们才是最最复杂的那个?
说话间,擂台上忽然浮起一片卍字法印。
那些法印起初只出现在那名佛修的周身,但随着卍字的不断扩大,一整块擂台都被笼罩在了一片卍字金光之中。
“卍字印!”陆棠舟惊呼一声,“上来就玩儿这么大吗?”
俞晚不解其意,“那是什么?”
陆棠舟紧张地关注着擂台上的动向,又稍稍分出一点心神,解释给俞晚听,“也是精神力的一种,这种卍字铺的越大,就证明施术人的修为越高深。”
“这就是这群佛修最讨厌的地方了,一上来就试图用这种方式压制别人,还美其名曰‘给施主洗涤心灵’,若是被困在这些卍字法印里,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听到陆棠舟这么说,俞晚便也跟着紧张起来。
擂台上的比试虽说点到即止,但若真像陆棠舟所说,这卍字印如此厉害,岑逸要想摆脱这种以精神力控制的法印,恐怕也十分不易。
然而她心中念头才起,却见擂台之中,忽然发生了一点微小的变化。
在卍字法印的周围,又升起了一些金光。
起初,她以为是那些法印不断扩大以后扩散的光。
但是很快,那一束一束细小的金光便越撑越大,最后竟是透过一个又一个的卍字,直到将那些法印撑破——
当卍字印不堪重负,取而代之的,依然是一片金光。
只是那金光比之前的法印更亮,更刺目,但又明显更透彻。
这些金光若有似无的充斥在擂台间,似束缚似流淌的绕在那佛修周身。
“这场面……”
陆棠舟喃喃自语,“有些眼熟啊……”
擂台之上,岑逸始终静立在另一端,明明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动作,可他对面那佛修却变得极其痛苦,最后竟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般,屈膝跪在了擂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