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热情地问道,“几位要吃些什么?”
“嗯……”孙平假模假式的站到小吃摊前,托着自己的下巴,看了看面前摆放整齐的各式小吃。
“都有什么啊?”他明知故问。
俞晚耐心的解答,“有小肉丸、蓑衣饼、虾饼、千层馒头,您要是只想吃点儿什么打发时间,这里还有炸面筋。”
当她说到“虾饼”的时候,原本乖巧趴在小筐里的虾饼马上抬起了头,原本还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瞬间变得精神十足,两只前爪扒住小筐的沿儿,似乎在找角度跳出去。
孙平听完俞晚的介绍,眼睛仍然盯着眼前的琉璃柜,“我和我师弟们现在饿了,有什么能吃饱的没?”
俞晚去拿千层馒头,“那就吃这个吧,管饱。”
“管饱?”孙平嗤笑一声,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您若是觉得不满意,还有其它的吃食,您尽管选。”俞晚说着,打开琉璃柜门。
“行,”孙平用力嘬了一下两腮,“就把你说的那什么馒头,拿几个出来给我们尝尝吧。”
如今已经是晚上,但刚从琉璃柜里拿出来的千层馒头依然散着热气,孙平见了,心中连连称奇,愈发觉得这琉璃柜是个好东西。
他将千层馒头分下去,几个人接过馒头,全都一股脑儿塞进了嘴里。
俞晚观察着他们的动静,等最后一个人咽完了嘴里的馒头,她看到领头那人极其隐蔽的比了一个手势。
果然,那几个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吃东西的人“哎哟”一声,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痛苦的打起了滚儿。
领头那人见状,立刻大叫起来,“你!你放了什么毒药!”
又蹲下去,挨个检查还在地上打滚的人的情形。
接着他猛地起身,一巴掌拍在小吃摊上,“我这几个师弟过来之前都是好好的,就是吃了你给的什么破馒头才吃出的问题!走!跟我去见官!”
说着,伸手就来拉她。
俞晚退了一步,非常配合的表演,“这、这……我什么都没放、我用的都是最近才买的东西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客官您可怜可怜我这小本生意,听我解释——”
“可怜你?听你解释?”
孙平心里得意起来,知道计划已经成功了九成九,嘴上依然不饶人,“我可怜你小本生意,那谁来可怜我这几个无辜中毒的师弟?走!你今天必须得跟我见官去!你卖黑心的东西害人!咱们在官老爷面前好好说道说道,让官老爷给评评理!”
俞晚一脸害怕,又试图从别的地方补救,“客官,如今都这么晚了,您就算真要拉我去见官,官老爷最快也得明天才能为您主持公道,这段时间我倒是没什么,可您这几位师弟万一受了大罪——”
“你诅咒我师弟?”孙平一瞪眼睛。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您的师弟可能是吃了什么和馒头相冲的东西了,还是赶快去医馆找个大夫来看看比较好。”
“您看这样如何,看诊的费用,我全出,我把这些吃食也全都赔给你们,等你的师弟们好了,我再专门摆酒给你们赔罪,只求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拉我去见官,给我一条活路——”
“你还挺上道儿。”孙平打量起面前的女子。
说老实话,那些号称这个西施、那个西施的女子,他也算是见过不少,但那些“西施”们的身上往往都带着常年劳作的粗糙;
可面前这女子却不同,虽然她干的也是这种风吹日晒的活计,可看那如凝脂一般的脸颊,还有这纤纤十指,说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他都信。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马上就起了另一层心思。
“其实要给你一条活路也不是不行——”
孙平刚要说出心中所想,忽然感觉自己的头好像炸了一样,猛地疼了起来。
他连忙捂住头,把那点儿心思压下去,又在心里骂了他小表舅一声,要不是他那该死的小表舅说怕他坏事儿,在他身上埋了一道清心锁,他哪用得着受这份儿罪!该死!可恶!
另一边,俞晚看着这人龇牙咧嘴半天,等了好半天才听到他把后面那半句话说出来,
“……我不吃,我不喝,你要是真心想赔罪,就把你这柜子给我!”
俞晚假装诚惶诚恐,“若能让您高抬贵手,别说是个柜子,就算把我这小吃摊全都给您,我也愿意!”
“我要你这破摊子干什么,”孙平一看琉璃柜到手,也不装了,抬脚踢了两下离他最近的人,“起来吧起来吧,把东西给我搬走。”
刚才还躺在地上痛苦打滚的人此刻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全都从地上爬起来,有两个人上前去把琉璃柜抬起来,临走的时候还冲着俞晚摆了个凶狠的表情。
俞晚非常配合的瑟缩一下。
她一直保持着战战兢兢的模样,等到那伙人走远了,才恢复如常。
她捏住传音符,语气轻松地传信给无数,“不用盯了,都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