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麻叔对于明月的表现虽十分满意,但却还是端着师父架子,说道:“勉强过关。”
对于这样的反应,明月显然也习惯了,毕竟她有好几个师父,都不会夸人。
“师父,这本手札里面许多手法与见解,我觉得都颇有见地。”明月倒不是在故意装乖讨好,而是真心觉得如此。
老麻叔捋胡须的手微微一顿,似是不经意一般,问道:“你真的觉得很好?”
明月点点头,当即就点评起来。
老麻叔喜得眉毛都要飞到天上去了,但偏偏说道:“你小孩子家家,懂个什么。”
明月说道:“写这本手札的人,是个心思细腻、见多识广之人,他应当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且不因前人经验而自缚,眼光开阔,不拘小节。”
明月每多说一句,老麻叔心里就欢喜一分,脸上的神情也越发柔和。
明月倒不是在故意这么吹捧他,而是真心这么觉得,进入寨子里,看到这本手札,她越发坚定了自己要走的路。
她未来不打算留在哪一个地方,准备游历四方,她深知只有看得更多,才能更加精进医术,不会拘泥于方寸之间。
老麻叔无疑是个严格的师父,他在知道了明月的水平之后,了解对方不是一方白纸,而是已经算得上是一个跨入门内的大夫,便调整了下一步的教学计划。
隔日,老麻叔就带着明月去了另一间树屋。
明月一走进去,便倒吸一口凉气。
实在是这里不像别的,倒像是个小型动物园,里头蛇虫鼠蚁应有尽有。
“这蛇是看家蛇,放心,它认人。”老麻叔解释道。
明月强行忍住心底的恐惧,站在原地。
蛇头呈三角,浑身青翠欲滴,似乎是身带剧毒的竹叶青蛇。
明月不往前走,它却缓缓朝着明月爬来,动作悄无声息,接近后在明月身边转了一圈,而后又慢慢游回一旁的柱子上。
“小青记住你了,日后你来这里就方便了。”老麻叔说道。
明月问道:“万一它咬人怎么办?”
明月还记得看到这蛇嘴巴里明晃晃的毒牙。
老麻叔直接扔了一个白色小瓷瓶,说道:“被咬了就吃药,它一般不咬人。”
“你连药都准备好了,它经常咬人?”明月反问。
老麻叔脸上有些尴尬。
明月此时看这个新师父,感觉他比现代那些遛狗不带牵引绳的人更没公德心。
老麻叔被明月盯得有些心虚,赶忙转移话题,让明月打开一旁的陶瓷罐子:“快看看里面是什么。”
明月打开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合上盖子:“蝎子。”
“背上几条纹?”老麻叔问道。
明月:……
明月给自己做了一些心理建设后,再度打开罐子,飞快看了一眼后,回答道:“三条。”
“开下一个罐子看看。”老麻叔说道。
明月没有急着打开盖子,毕竟眼前密密麻麻的罐子有十几个,而是问道:“您不知道罐子里是什么?”
老麻叔摸了摸鼻子,说道:“这个……这个……打开了不就知道吗?”
明月立马明白,老麻叔没有这个意识。
她找了一张纸,拿笔在上面写字。
“蝎子的条纹会变化吗?”明月问道。
老麻叔点点头,说道:“我养它一年了,一开始没有条纹。”
“一年整吗?具体从哪一天开始养?”明月问道。
老麻叔:“……这哪记得清。”
他觉得徒弟在为难自己。
明月又问道:“为什么它会生出条纹来?”
老麻叔立马得意起来,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非常厉害:“当然喂的是我的独门饲料。”
“饲料具体是什么?是每天都喂吗?每次喂的分量一样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