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芙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嘴儿更是甜如蜜一般:“全天下就属侯爷人好心好。”
她说完,拿着一条新帕子,将剥好的几颗黄色粟子肉装在里面,揍到了他的跟前:“侯爷您先吃。”
沈从白看着她那小指头剥粟子剥得红通通,便指向了碳火旁边装着板粟的铜盆子:“拿过来。”
“不妨事,我来剥就好。”
林雪芙觉得他帮了她这么多,她能为他做点事情,她心里也踏实一些。
但沈从白却没舍得让她接着剥,直接走去了铜盆子旁边坐在了那小凳子上,拿起旁边的厚帕子,捉起一颗板粟就开始剥。
林雪芙见状,也没再劝,心想着像他这般的大人物,平时都有人侍候着,只怕这是头一遭自己动手剥粟子,指不定不会剥。
便也提着裙摆,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拿着厚帕子包了颗粟子剥。
片刻,她就发现自己想错了,有些人可能真没有剥过粟子,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剥。
沈从白练武之人手上有力,且他皮厚不怎怕烫,剥起板粟来也得心应手,一会一个,一会一个,林雪芙看着他片刻就剥了好几个,而她自己手里的粟子,这才将将剥完。
她:……默默地将自己剥好的粟子肉,送进了嘴里。
然后,面前就出现了四粒粟子肉,还有那盛着粟子肉的男人的厚实有力的大掌。
她抬眸看他。
“吃吧。”
“我自己剥就好。”
“凉了就不香了。”
他说着,捉起了她的小手,直接将手中的剥好的板粟倒扣着倒入了她的手心里。
小姑娘的手又暖又软,沈从白倒扣完,有些不舍地松开。
他的手才松,她就紧张地一收手。
那手指,就这么从他的手心里轻轻地滑过,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林雪芙的小脸,却已经是红透透了。
她低下了头,没敢去看他,只拿着嘴从嘴里衔了一颗板粟进嘴里,将小嘴儿塞得满食,用嚼食躲过尴尬。
沈从白看了一眼手心,只觉得那叫她手指滑过之处,一阵说不来的痒意,从手心一路窜到了心头。
侧头看她,就见小姑娘脸都红透了。
他微微低头,有些情不自禁,可是一转念,很快就压下了心头的慌乱。
若是喜欢,他更应当给予她足够的尊重。
待探明她心意后再说吧。
他收了心神,想继续剥着板粟,可也不知怎的,只觉得这碳火似乎越来越热,满屋子都是她的气息,淡淡幽香,撩得他后背都起了汗。
林雪芙也觉得不甚自在,分明两人也坐得不是特别近,但她就是觉得男子身上的热气仿佛都烘到她了。
她于是提议:“咱们把铜盆子取到桌上吧?”
沈从白也有此刻,点头后便随手将装着烤板粟的铜盆子端起,走向了桌子,放在了桌旁的空位置上。
上了桌,两人对面而坐,这才不觉得那么难贴近。
她端起了酒壶:“我再给侯爷斟一杯。”
“一道。”他应了一句。
林雪芙本是想拒绝的,但是觉得今夜毕竟是她做的东,求的人,自己不喝点儿到底不是待客之道。
而且她也确实是有些馋这梅花酒了,于是给自己也斟了一杯。
“我酒量不好,只能陪侯爷喝一杯。谢侯爷一直以来对雪芙的照应与包容,雪芙先干为敬。”林雪芙举起酒,满满一杯就饮了下去。
温热的酒,夹着淡淡的梅子酸甜与梅花香,酒味极淡,清冽可口,她一口就喝了进去。
沈从白见状,便也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林雪芙这才又给他斟了一杯,随后这才坐了下来。
酒入腹便热,屋里地灰又烧得暖,不一会儿,林雪芙就开始觉得头胀得厉害,手也开始变得不太利索,那板粟剥了半晌,也不见剥完,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也有些飘得慌。
沈从白原以为她一口饮尽,当是有些酒量的,且这就是低酒度的果子酒。
可再抬头时就发现,就发现面前小姑娘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