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就看到沈从白左手手指,十分从容地指向了他右手后背处的一道……小得不能再小,几乎可以忽略的细细的血痕上。
这一条小血痕,她怀疑他就是进屋子的时候,故意在雕窗的边角处划到的。
似这种伤口,便是她伤到了,有时候都不理会,何况他这种成日里在刀口上舔血,平时受了那样重的伤都不当回事,哪会在意这样的小伤口。
他根本就是在逗她。
于是她嗔了他一眼:“侯爷,这伤口再不及时包扎,它就愈合了。”
确实是叫林雪芙猜的,他就是入窗的时候手正好让窗角给划了一下,她一回,他也就随口回了。
被她拆穿,他低低地笑了笑,往她旁边一坐,那一双细长的眸子深情如水,看得林雪芙都要把小脑袋瓜子低下了。
他这才慢条欺理地伸出大手,一派正经地捂着胸口:“三姑娘再帮再瞧瞧这儿,我这胸口最近总疼。”
林雪芙看着他那一脸夸张的模样,无奈地翻了一下白眼,怎么会有这么爱演的人呢!
从前总觉得这个人冷酷又高傲,可是现在才发现,那都是装的。
这就是个没正经的。
她嗔了一眼,目光落在了旁边紫檀小几上的针钱箩里的那细细的针,想了想,狡黠一笑,伸了手就将那针取了过来,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侯爷莫慌,扎一针便好了。”
沈从白看着小姑娘那一脸狡黠可爱的笑容,却是一把握住了那只捻着绣针的小手,将她微微往跟前一带。
低头,那嗓音低沉撩人:“三姑娘想怎么扎呢?”
说着,他握着她的小手,往自己的胸口上送。
林雪芙手指里还捻着针,被他这一带,担心真扎到他的人,低呼了一声:“别……”
那檀口才轻启,便被男子覆住。
沈从白握着她小手的大手,轻轻地从她的手指滑过,顺走她手指间的绣针,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随后那手,又握住了她的小手,将她的小手一带,带到了身侧。
他微微向前一步,将她压在了榻上,加深了这个吻。
梦里做了那么多次的事情,今天终于可以在现实中成了。
从不近女色的沈从白,突然间发现了原来女子如此甜如此美,叫人一尝便不舍得再松开了了。
烛火摇动,榻上人影也跟着动了起来。
若不是还存着那么丝丝理智,沈从白真想就这么要了她。
只是从林府出来后,沈侯爷连传了两回净水,后半夜净是折腾了自己一番。
可这乐趣倒是尝到了,于是欲罢不能,沈侯于是变成了夜行郎君,夜夜到访。
……
三个月的时间,快得像是从指缝间流逝,很快就到了沈从白与林雪芙大婚的日子。
这期间,朱岩迎娶了崔淑柔,也将林雨兰纳了过去。
只是这一切,所有人都瞒着林仙之。就连朱岩,来了几次也没敢把事情告诉林仙之,就怕她又动胎气。
林仙之情绪波动大,柳怀恩给她用的药有很多安神成份,这段时间她便几乎大半时间都在床上半睡半醒,而且人也因为安神药的缘故,就是醒来也好似倦倦,动不起精神来。
直到这一日,听着外头锣鼓喧天。
她撑着身子问旁边守着她的婆子:“外头是有什么喜事吗?”
婆子听到她问话,只笑着看了她一眼:“没什么。”
说完,转身就走向了旁边的药壶里,从里面倒出了一碗药,端到了她的面前:“少夫人把药给喝了吧。”
“我不想喝药。”林仙之看到这药就想吐,自打她三个月前晕倒后,这药就没有停过,她喝得想吐。
“少夫人,为了您腹中的孩子,还是得按时喝药才好。”婆子笑着劝她,实则这婆子心里可紧张了。
谁都知道这位二姑娘见不得人好,要是让她知道今日是三姑娘嫁入侯门,不得又犯病。
前日柳太医来了还特意交代了这几日把这药加了量,就防着二姑娘这头知道这事。
“嬷嬷,我觉得我现在身体很好,真的不用再喝了。”
柳怀恩确实是个圣手,林仙之在他的治疗下,如今整个人看着气色好了许多,人都丰腴了许多,只是据柳太医说,这胎象还是不够稳,就是还得多注意着。
“嬷嬷,我想去外头院子里坐坐。”
“那您先把药喝了,喝了我扶您出去院子晒晒太阳,如今四月份了,天气暖和,院子里的花都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