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在前面的男子,她咬了咬唇,才小声地开了口:“侯爷,那香膏极为好用,我很喜欢。”
“嗯。”沈从白淡冷冷地应了一声。
见他不欲与她多说,林雪芙虽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觉得这样也好,这一条路虽说平时是僻静,但今日是老太太寿宴,来往人多,还是避着闲着好。
便也默不作声,亦步亦随在了他的身后。
沈从白走着走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金荣跟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胆颤,这会儿不让侯爷痛快起来,一会儿指不定侯爷找谁泄这口火气,他这个成天跟一旁的随从,实属艰难。
问题就出在林家三姑娘身上,虽他不知道侯爷与这位三姑娘是怎样的关系,但肯定不是不熟识的。
他灵机一动,脚步放慢了一点,正好就落在了几人的后头,随脚,足尖一点一踢,一颗小小的石子,擦着地面,向着林三姑娘的小腿点去。
林雪芙本是走得好好儿的,突然觉得小腿让什么打了一下,随即脚下一软,人就往前扑了出去。
“呀……”她低呼了一声,看着面前快要撞着的那抹暗褐色的袍子,生生地想让身体扭个弯。
这是宁愿摔地面上也不要扑他背上。
金荣眉头一蹙。
这可不好,他这点小技俩,林三姑娘许是看不出,侯爷却定然看得出来,这三姑娘摔到侯爷身上,他是立了功,可万一这么娇娇弱弱的姑娘真摔地上,那他可就是罪人。
正急得冒汗,他喊了一句:“侯爷!”
他喊得快,有人转身更快,沈从白几乎是一扭头就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扯。
“唔……”林雪芙都做好了摔地上的准备了,结果被他这么一扯,直接整个人摔进他的怀里。
那娇挺的鼻儿就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疼!
怎有人胸膛也这么硬。
林雪芙疼得眼眶一下子就蓄了泪花儿,沈从白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檀香,贴着鼻子,那味儿便更清淅了。
她脑子里却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那一夜为他包扎的时候,他宽下上衣时,露出的那一副精壮的胸膛,那是她头一回见到男子的身子,与女子柔软似雪的身子截然不同,结实,有力。
她咬着唇,只觉得心跳扑通扑通,似小鹿在乱撞一般,说不清是疼的还是羞的,那脸红了起来。
沈从白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女子,乌软的发顶上,一枝点翠镶珠蝶簪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着,似要飞出一般,那发下的耳朵,小巧如贝,此时却微微透了点红。
他不由地勾着嘴角,看了一眼后方的金荣。
金荣一副憨样地挠了挠头。
沈从白这才低头,声音极轻:“三姑娘可还好?”
隔得近了,男子说话的时候,胸膛似乎也在震着,林雪芙一个回神,才想起自己还在他的怀里,惊得连退了两步,慌乱的小脸透着嫣红,声音结了巴:“好,好……谢谢侯爷。”
沈从白看着那张俏粉的小脸,“还好是三姑娘,若是换做别的姑娘,本侯真的是要怀疑是故意的。”
“我不是,我没有。”林雪芙急急地解释,只那小脸,却不争气地越发红了。
抬头一看,就见男子清峻绝色的面容上,是一抹戏谑的笑意:“我知道三姑娘没那意思。雪天路滑,走路得小心!”
林雪芙故做镇定地回了他一句:“谢谢侯爷关心,我知道了。”
可那红透的小脸,却泄了她满腔的心思。
“可还能走得稳?”沈从白看着小姑娘脸儿通红故做镇定的模样,不由又逗了她一句:“可需本侯扶你?”
这话吓得林雪芙那小红脸几乎要立时变白,她用力地摇着小手儿:“不,不,不需要,我能走。”
她说着,唯恐他不信,还用力地踩了两下脚,以示自己的腿真的好好儿的。
看着那笨笨地踩着脚,沈从白眼底滑过了笑意,戏谑了一句:“瞧你这胆小劲!”
说完便又往前走。
倒是方才那丝丝不快,就这么轻轻地散了。
金荣:……得以解救。
……
前厅这会儿正在玩着投壶,一群子人围了一圈甚是热闹。
林才德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虽在旁应酬着,却一直眼观着八方,注意着来往的宾客们,是以林雪芙带着沈从白进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