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保护人不受伤害的盔甲,具有相同力度的反噬作用。”容吟解释道,“穿戴护甲,即使从万丈悬崖下摔落,也不会受伤。”
祝牧歌并未受伤,却躺在床上装死。
这不像是受害者,反而像幕后推手。
重绵的视线移向木屋,“也就是说,这些事可能是她一手安排。”
木屋内,宴永宁被神出鬼没的伏正清击倒,倒在地板上昏迷不醒。
伏正清脚步往床榻靠近,嗓音冷淡,“别装了。”
祝牧歌耳朵一动,睁开清寂的眼瞳,缓缓从床榻上起身。
“拿来,我的护甲。”伏正清手一摊,用眼神示意她动作快点。
祝牧歌的黑眸一瞬间冷下来,好笑道:“你未曾按照我的要求执行,凭什么给你?”
在她的要求中,伏正清必须仿照上辈子的情况,让容吟选哪个女人活下去。
然而,令她目眦欲裂的是,他什么也没说,径直将她与重绵扔下悬崖。
这与她设计的不一样。
她满脸怒气地瞪他,眼神怨怪,似乎把一切的错误与不符合预想的发展都怪到了伏正清身上。
伏正清杀了那么多人,手上染了不知多少鲜血,哪里耐心与她周旋这些,他的目标只有荆棘护甲。
身形一移,在她猝不及防间,手指蓦地掐住了她娇嫩脆弱的脖颈。
“你的命还是护甲?”他笑得残忍嗜血,“选哪个?”
相似的二选一,车轱辘般转动,滚到了她身上。
命运何其相似。
祝牧歌根本不想给他,但又打不过他,只能忍辱负重地把护甲送出去。
到最后,她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失去了最宝贵的防身法器。
与魔合作,最后只能一无所有。
等伏正清离开后,她的眼神茫然,失了神般望着屋顶,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似乎做什么都不会成功。
青云长老怕耽搁祝牧歌的伤势,心急火燎地赶回来。
待走进废弃的屋子,看到的确却是一副对峙的场面。
祝牧歌竟然醒了,不仅醒了,还好端端地坐在床上,一只胳膊被宴永宁愤怒地桎梏着。
“怎么回事?”青云长老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滚了一圈,面容不怒自威。
宴永宁气炸了,噼里啪啦地快速解释,“祝牧歌根本没受伤,她是骗子!”
他捂着后脖子,向青云长老大倒苦水,“这女人歹毒至极,假扮谢永寒,勾结伏正清,差点害死重绵。”
祝牧歌试图挣脱他的手,声音冰冷如刀,“我没受伤,故意隐瞒你们是我不对,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勾结伏正清?”
勾结魔族死罪难免,到了这种地步,唯有死不承认。
“这不是显而易见?你没伤你装什么病,伏正清方才又现身了,为何我被他打晕,你却毫发无损?”
宴永宁指着她气势汹汹地质疑。
她竟然半点不慌,淡然笑了笑。
这下子宴永宁傻了,觉得这女人是不是还有什么花招,他眼神警惕地看着她,生怕她突然出手伤人。
却见她偏头看向容吟,幽幽道:“我装病,是想得到容师兄的关注。”
容吟站在重绵的身边,闻言,抬眸,平静地看了她一眼。
眼神无波无澜,她的话无法引起他半分情绪波动。
祝牧歌攥紧了手指,胸腔里涌出一股强烈的不甘,到了这个地步,她再也无法隐瞒自己的感情,眼眸幽深:“我与重绵一起掉下山崖,容师兄为何救她而不救我?”
空气死寂。
坠崖事件突然从悬疑频道换成了狗血言情。
宴永宁脑子卡了。青云长老的目光在三个人之间来回打转。
祝牧歌胸腔起伏,语气幽怨:“假若我身上没穿护甲,你不救我,我就会死!”